北佬第121章 《》上卷121 勞改坯子_頁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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兔子。甚至大小兔子窩一起端。

    被狗咬傷，或者活捉的野兔子，氣性很大。養在家裡，不吃不喝，基本只能殺了吃。偶爾捉的小兔子，可以養活。

    楊籽拿出部分賣魚的錢，給了一個喜歡用長筒火藥槍打野兔的村鄰叔叔；委託他買來一桿火藥槍，火藥，鉛彈。

    夜晚頭戴礦燈，提著槍，領著黑虎；跟隨那個叔叔一起，去打野兔。

    整個冬天過得也算很充實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年後開春，母羊下了幾個小羊羔，只能在家飼養，不能放養。塌陷湖周邊放羊的草域減少了很多。村裡的羊群也隨之減少了。楊籽和很多人一樣，割草餵羊。

    鄉政府把塌陷湖分片承包給了鄉里或礦工人村，一些「有頭臉」的人「養魚」。塌陷湖裡不能隨便下去逮魚了。楊籽「春泳」倒是沒人來管。

    鄉政府殺雞取卵、寸草不留式的割蒲葦的做法，嚴重破壞了塌陷湖的生態平衡。

    新發的蒲葦芽，被魚吃掉了。再也長不出一個蒲葦了。曾經一望無際的蒲葦盪，今年只剩下灰黃的水面，和承包者的「迷魂陣」漁網。

    鄉政府花錢從外省引進來一種細柳條，栽種在水岸周圍。想用來繁殖、收割，賣錢編柳筐。

    因為水土不服，栽種的柳條，死得精光。最後都成了村民燒火做飯的柴火。

    昔日練武、騎馬、放羊的樂園，翠綠旖旎的塌陷湖風光不現了。楊籽沒有去塌陷湖邊轉悠的興趣了。

    楊籽跑到很遠的一條村河裡，挖了一些蓮藕秧苗回來，種在了離家不遠、村裡的蓄水坑，和那條曾經被父親扔進去的小河裡面。

    學生們的暑期到來時，半個坑和小河長滿了紅白蓮藕，結滿了蓮蓬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一個雨後陰涼的午後，楊籽帶著放暑假的小偉等一幫小跟班，去到一片被承包了的坍陷湖邊放羊。

    一個高大的中年男人、滿身酒氣地過來驅趕楊籽等小夥伴；不准在湖邊放羊。

    「憑什麼不給我們在這放羊你在水裡逮恁的魚，俺在岸上放羊，有啥關係？羊在水邊還能吃恁的魚？」

    楊籽據理力爭。

    「小兔崽子!這片塌陷坑是俺承包滴。周圍的草都屬於俺的。草是用來餵俺的魚的!就是不准恁放羊!趕緊滾！要不老子把恁的羊扔水裡去!」

    「你嘴巴放乾淨點!喝了馬尿沒擦腚是不是恁包得是水面，從來沒有塌陷坑邊上不准俺放羊一說。」

    那個男人突然抱起一隻羊羔，扔進了水裡。小偉等孩子跳進水裡，救起小羊羔，趕著羊群就跑了。

    「你這麼大的人了!白浪費糧食了？你欺負我們小孩子!」

    楊籽惱怒了，衝到他跟前。

    「小兔崽子，還沒俺蛋子大呢，就敢罵老子我揍死你個熊孩子。」

    中年男人，大聲叫罵著，伸手過來抓楊籽的頭髮。

    楊籽躲過了他的手，跳起來一通「迷蹤連環拳」，打得他口鼻出血，招架不住，雙手抱頭。

    楊籽用了一招礦保衛科教官教得，背後「抱腿頂摔」，把他放倒在水潭裡。楊籽用手中的趕羊小梢棍，在他身上抽打幾下。然後轉身跑了，去追跑向村子的小偉他們。

    那個大個子中年男人，好像酒醒了。在背後追趕楊籽。楊籽等他追上的時候，躲跳著揍他幾拳，踢幾腳，然後轉頭跑了幾十米；再等他追上。

    就這樣反反覆覆；一個高壯的中年男人，和一個小孩子，在路上上演著武俠片。

    那個大個子很算「有種」；每次打不到楊籽一下；被楊籽猛揍幾下，依然鍥而不捨地嚎叫著追攆。

    路過的人，有人認識他，拉著他勸一會兒；他歇夠了，還是追。一直追到楊籽村裡的那個聚滿男女村鄰的大柿子樹下。

    村長等人拉著他，陪著笑臉相勸。他執意要打楊籽。楊籽跳過去，又揍了他幾拳。被小偉的大叔、楊籽的「小大」(乾爸)拉開。

    「你個熊孩子!你知道他是誰嗎？恁小娘那個莊的!外號大耳鍾，有名的一霸!他們搬走的幾個莊沒有人敢惹他!」

    「就連我跟恁幾個叔都不敢惹他。你還性硬你惹大麻煩了，知不知道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。我跟恁幾個叔去說情。」

    「我管他什麼惡霸、大喪鐘!以大欺小，本來就是孬熊!恁怕他，我不怕他!」

    「滾回家去!」

    小大高聲斷喝。「踢」罵著楊籽，把楊籽趕走了；轉頭陪著笑臉遞煙給大耳鍾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楊籽跑回家裡，父母不在家。楊籽從自家和嫂子的廚房各拿了一把菜刀。把兩把菜刀別在腰後。用汗衫遮住。

    楊籽又悄悄溜到大柿子樹附近的時候，大耳鍾在眾人的陪笑勸說下，依然余怒未消。叫嚷著說:

    「我活了四十幾歲了，在俺幾個莊沒人敢說過二話!被恁莊的一個小毛蛋孩子打了!恁真是吃了豹子膽!把他交出來，要不我今個黑來，踏平恁楊家湖!」

    楊籽抽出腰背後的菜刀，碰擊兩下，雙刀砍向大耳鍾。

    大耳鍾拔腿就跑。楊籽持雙刀在後面追。大耳鍾鞋子都跑掉了。

    「狗日的大喪鐘!老子可以不去放羊!恁必須從俺莊邊的路過!你要不給老子賠禮道歉，老子一定會砍死你!」

    村長和小大抱住楊籽，把兩把菜刀奪下來的時候，大耳鍾一溜煙跑去了他承包的塌陷坑魚塘。

    村裡的婦女唏噓道:

    「賤滑這個孩子咋這麼野啊！活像一個勞改坯子!長大了坐牢的料!」

    跑走的大耳鍾，打聽到楊籽前莊的大姐的家，吵鬧著讓楊籽賠禮道歉。大姐說:

    「你活該泡子(浪費)糧食了!恁四十多的人了，欺負俺弟十多歲的孩子!還有臉來俺家找俺弟性硬，誰也管不住，真砍死你了，他年齡也不夠槍斃!」

    大姐夫晚上從建築工地回來，找楊籽去塌陷坑會大耳鍾。大姐夫四兄弟，在礦上社會圈子有點小面子。

    楊籽偷別了一把父親的殺羊刀，和姐夫去了魚塘的大耳鐘的看魚棚。

    魚棚內，大耳鍾正讓一個小兄弟擦著跌打藥酒。看到楊籽和大姐夫闖進來，很是吃驚!

    楊籽抽出腰上的殺羊刀，扎在大眼鐘面前的木桌上。

    「大耳鍾!我來給你道歉了!三刀六刃隨便你捅，我眼皮都不會眨一下。要是你捅不死我餵魚，你等著挨我的菜刀吧!」

    大耳鍾和他的兩個跟班愣住了!

    「小兄弟！你真有種!比我年輕時還狠!大哥給你道歉!大哥就喜歡你這樣的人物!以後我這片塌陷坑，別說兄弟你放羊了。魚你隨便逮!我喜歡你這樣的兄弟。」

    大耳鍾安排人殺魚做菜，那一晚楊籽第一次喝醉了。

    大耳鍾第二天中午親自帶著很多魚，在村長和小大的陪同下，到楊籽家裡認楊籽作兄弟。

    十二歲多的楊籽，突然之間，在村里固定了「勞改坯子」的名號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