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機殿第二百八十六章 尾聲_頁2
前方的紅衣女子被追的許是氣急,大罵道:「鬼獠,李靈仙,你們這對狗男女有完沒完?姑奶奶不就是偷了一個八寶台嗎?至於這麼上天入地的追著?」
那黑衣男子已道:「公孫蝶舞,把東西還來,饒你不死!」
「想都別想!」紅衣女子已向下撲去,正見到接親的隊伍,眼神一亮,已是朝著那接親隊伍衝去,竟是闖入轎中。
天空中黑衣男與白衣女同時落下,喝道:「公孫蝶舞,休要放肆!」
那公孫蝶舞已笑眯眯的持著刀,推著一名戴著紅蓋頭的女子出轎:「喂,那邊的新郎官,不好意思打攪了你的婚事。借你新婚夫人用一用,待回頭,老娘再賠償你便是。」
寧夜淡然轉身:「你拿什麼賠?」
「嘎?」公孫蝶舞吃驚的看寧夜。
那一刻,四目對望,公孫蝶舞心神劇顫。
心神間恍惚有無數星光亮起,公孫蝶舞似乎想起了什麼。
她怔怔的看著寧夜,心頭莫名。
耳旁是輕輕的嘆息響起:「這又何必呢?」
眼前忽然一花,手中刀已落於他人之手。
是那新娘!
她竟然會法術?
公孫蝶舞怔然看新娘。
新娘依然低著頭,披著紅蓋,就那麼站著。
公孫蝶舞心頭再現茫然,脫口而出:「姐姐……」
她吃驚掩嘴,向後退了幾步。
我為什麼要叫這從未見過之人姐姐?
那邊廂,鬼獠與李靈仙同時撲至,寧夜輕揮長袖,竟是輕描淡寫的化解了。
「你!」鬼獠李靈仙吃驚看寧夜:「你是修道中人?」
寧夜低頭看看自己的手。
他搖頭:「不,不是……」
抬頭,他微笑:「我只是個讀書人。聖人微言大義,以書傳道,教化世人,豈不比打打殺殺要來得更有意義。」
鬼獠李靈仙望著寧夜。
那一刻,心中突然沒來由的就有種想要膜拜的感覺,仿佛眼前之人,每一言,每一行,都落在他們心坎上。
再望公孫蝶舞,公孫蝶舞見人質已失,不情不願的取出一物,卻是一個小小的宮閣模型,製得甚是精巧,內中還有鏡閣,水榭,法座等種種,不一而足。
甚至還能看到一處亭台,上書四字「凝心小築」。
公孫蝶舞喃喃:「我也不知道為什麼,見了此物,甚是欣喜,一時無法自控,便去偷了來。喏,還給你們。」
她心不甘情不願的將八寶台遞了過去。
鬼獠接過,看著寧夜,目光古怪卻不言語。
那李靈仙已從鬼獠手中取過此物,來到寧夜身前,遞給寧夜:「今日打擾婚禮,恕罪則個,就以此物做歉禮吧。」
寧夜接過,心神間一陣恍惚,他喃喃道:「禮重了,但我甚是喜歡。」
鬼獠也便笑道:「許是有緣。」
「既是有緣,那便不若一起來喝杯水酒吧。」寧夜道。
鬼獠與李靈仙卻一起搖頭:「若是有緣,將來自我再見!」
說著便飄然離去,再不停留。
「什麼嘛。千里追殺本姑娘,最終還是把東西送了出去。」公孫蝶舞嘟囔。
「這,或許便是緣分。」那新娘卻悠然道。
她說著,已緩緩掀起紅蓋頭。
旁邊若小凡與琳琅大叫:「使不得!」
但新娘卻還是這麼做了。
紅蓋頭下,現出一張絕世容顏,正所謂似蹙非蹙倦煙眉,似喜非喜含情目,雙目如水,婉約濃情。
望著寧夜。
看著那熟悉而陌生的面容,寧夜笑了。
他伸出手,新娘便也伸出手。
一對新人已進入寧府。
新娘道:「我未入洞房,便掀蓋頭,卻是有些犯了忌諱呢,夫君不會惱我吧?」
寧夜笑道:「天下哪來這許多規矩,終不過庸人自擾之。你這樣,我歡喜得緊呢。」
新娘子便微笑低頭:「昨夜裡……我做了個夢……」
「我也是……」
「夢裡有你。」
「夢裡有你。」
寧府外,公孫蝶舞看著這對新人進去,莫名的竟有些心酸。
嘆了口氣,她轉身離開。
口中喃喃:「真奇怪,總覺得好像失去了什麼。」
正憂思惆悵際,卻見那陪嫁的通房大丫鬟跑了過來:「喂,公孫姑娘!」
公孫蝶舞回頭。
琳琅向她揮手:「少爺和少奶奶請你去喝喜酒。」
公孫蝶舞沒的一喜:「我可沒紅包啊。」
「不需要的。」琳琅笑嘻嘻回答。
「那我來了!」公孫蝶舞轉身撲了過去:「被那兩個混蛋追了半天,今日定要吃個痛快!!!」
這一日,寧府大宴,全場喜氣。
距離春風城外的小山上。
一名女子身配長劍,白衣若仙。
她屹立山巔,看著張燈結彩的寧府,眉目間是些許悵惘:「真的是你嗎?師父……」
似是想起了什麼,隨後卻又搖了搖頭,嘆息道:「往事如煙,何必追憶。或許,一切就是一場夢吧。」
說著抽出長劍,虛空凌劃,女子長聲道:「至尊令,春風城受吾舒有寧庇護,此生不遭劫難!」
一道符光已沒入天際,印入虛空。
做完此事,那女子飄然而去,再不現人間。
長青界。
一場鬥法正在天空中激烈展開。
待到鬥法結束,雲端中現出兩人。
一人面目清癯,儒士風采,一人少年英才,天賦異稟。
正是風東林與容成。
風東林拱手笑道:「容兄弟一別多年,修為又精進了許多,就連我都快要不是你的對手了。」
容成笑道:「我這些年,遊歷長青各處,頗有感悟,精進良多。風兄你是掌教,瑣事纏身,到是有些耽擱了。」
說話間,兩人已一起在雲端坐下,對空當歌,把酒言歡。
「對了,風兄你最近有沒有覺得,冥冥中好像有什麼東西是你忘記了的?」手提酒杯,容成突然道。
風東林微微一愕。
想了想,他點頭道:「你這麼說,我的確是有這種感覺。不知為何,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事被遺忘了,但是怎麼想,卻又都想不起來。」
「空寂無奈處,追憶已是空。」容成苦笑:「天地有宏圖,何處覓殘生。」
那一瞬間,兩人對望。
突然間,心神撼動,若有所覺。
仰望蒼空,莫名見悲從心起。
那刻,他們似是明白了什麼。
淚如雨下。
春風城,寧宅內。
洞房花燭夜。
寧夜重新掀起了紅蓋頭。
那一張似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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