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他長得美啊18 第十八章_頁2
哭哭啼啼。
收拾東西時,自也用得上驚蟄這些使喚太監。
而驚蟄也終於在這次初選里,認得了黃儀結到底是誰。
黃儀結,黃姓。
太后的娘家人,自然住的是最好的地方,也有兩個宮女跟在身側。
旁人羨慕,卻也不敢說什麼。
黃儀結長得好看,卻不是那種一眼就奪目的漂亮,是越看越耐看的韻味。聽說脾氣不錯,被她吩咐過跑腿的宮人,都會得到賞賜。
不出意料,她被留了牌子
驚蟄記下她的模樣,便轉頭灑掃去了。
這日,他幹完活,將工具歸整好,去打了些水洗臉擦手,邊上叫谷生的內侍,有一搭沒一搭地和驚蟄說話。
驚蟄和直殿司的人相處尚可,畢竟接觸的也都是底下這些小內侍,大家矛盾不多,面上過得去就是。再加上驚蟄還未搬過來住,平日裡接觸少,摩擦更少了。
正此時,原本清掃儲秀宮外的內侍雲奎走了來,悄聲和驚蟄說:「有人找你。」
驚蟄微愣,北房也就算了,這地方怎會有人來?
驚蟄將信將疑地出去,谷生沒事幹跟在他後頭。就見到大清早,霧蒙蒙的宮道外,的確站著個小太監。服飾和驚蟄他們有所不同,應該是三等太監的衣服。
沒有階等的,如驚蟄他們,其實應該稱內侍,只有有了階等,才能評得上一句太監。
只是時人已無所謂,皆混用一起。
驚蟄先是看到了服飾,緊接著才看到那小太監的模樣,原是長壽。
長壽去了承歡宮,伙食待遇,本該比北房好上不少,可不知為何,他瞧著卻比之前乾瘦,臉色透著慘白。
驚蟄驚訝:「長壽,你是生病了?」
長壽舔了舔乾裂的唇,搖著頭,抓著驚蟄往外走了幾步。谷生識相,沒再追上去。
驚蟄能感覺到,長壽抓著他胳膊的力氣之大,宛如要掐碎他的骨頭,疼得他微蹙眉,「長壽,你抓得」
「秋逸死了。」
長壽猛地冒出這句話。
驚蟄愣住。
長壽神經質地盯著驚蟄看,看他的反應,咬牙哆嗦起來:「你知道,你果然知道之前去北房找你的就是她,她死了,你知不知道,她來找你的那天就死了」
驚蟄顧不上胳膊,急忙問:「她是怎麼死的?」
他還記得秋逸當時的惶恐,儘管她來北房或許是另有原因,但回去就死了?
長壽:「在路上衝撞了貴主,被直接抹了脖子。」
驚蟄茫然了一瞬,而長壽卻用力揪住驚蟄的衣袖,語氣兇狠地說道:「你那個總是來找你的侍衛呢?他那天手裡染血了對不對,我都聽到七蛻說了,你在給他擦血,你知不知道,秋逸或許就是他殺的!」
驚蟄下意識掙開長壽的動作:「不可能,他那日說」
說什麼來著?
——「來時的路上,發現下屬辦事不力,沒能好好幹活,便順手將事辦妥了。」
的確是同一日。的確是前後腳。的確是殺了人。
長壽和驚蟄一處生活了好幾年,如何不明白驚蟄的反應,他當即呵了聲,冷冷地說道:「你自己還不是懷疑是他?」
驚蟄驀然抬起眼,漆黑如墨的眸子盯著長壽,冷然道:「你剛去承歡宮不到一月,就將自己當成承歡宮的人了?你又以什麼身份來質問我?這和你有何干係?」
「你!」
「容九的事,徐嬪娘娘是怎麼知道的?你說的?秋逸衝撞了貴主被殺了也好,是容九殺的也好,徐嬪娘娘要是覺得有什麼不對,為何不去和貴主哭訴,為何不去處置容九,偏要通過這種雕蟲小技,七拐八彎地來尋我?」驚蟄還從沒這麼牙尖嘴利過,「怎麼,我是什麼牌面上的人,擔得起這份貴重嗎!」
長壽急頭白臉地回:「誰說是徐嬪娘娘派我來的?」
驚蟄努力壓下心頭的火氣:「你熟悉我,難道我不熟悉你嗎?長壽,你本性不壞,可無利不起早,你會為了一個本就不認識的宮女出頭?」
長壽被驚蟄這麼譏諷,狠狠摔袖,往後倒退了幾步。
「枉費徐嬪娘娘這麼看重你,可你真的冥頑不靈,要不是秋逸去找你,怎會在路上出事?徐嬪娘娘失去了信重的手下,你明知因果,卻不去」
驚蟄懶得和長壽廢話,轉身就回了儲秀宮。
長壽是不敢追上去的。
驚蟄知道人會變,卻從沒想過會變得這麼快。且之前徐嬪看著穩重大方,怎會突然出此下策,派了長壽這等來做打手?不怕拖後腿嗎?
谷生三兩步追上來,湊在驚蟄身邊。八卦是人之常情,他忍不住問:「你怎麼和他鬧起來了?」
谷生和驚蟄相處的時間不長,卻也知道,驚蟄是個好說話的。
能鬧成這樣,肯定不一般。
驚蟄嘆了口氣,只說他們原來是一處的,各自去了不同地方產生了分歧。
此時晨光微熹,各處的小主開始醒來,梳妝打扮,或是屋內休息,或是各處說話,不一而足。
驚蟄忙起來時,還沒想什麼,一旦稍微閒暇,就忍不住想著剛才長壽的話。
他心裡嘆了口氣,若剛才忍住不發作,好聲好氣說話還好,和長壽吵起來,等回去,長壽那個碎嘴巴肯定會添油加醋。
這便是狠狠得罪了徐嬪。
不過他前腳拒絕了徐嬪,後腳來了直殿司,本也是落她面子。
其實那日秋逸來找他,未必沒有徐嬪的示意,驚蟄一直以為秋逸回去了,可沒成想,秋逸那日竟是死在路上了嗎?
長壽不敢說,只說是貴主。
可整個皇宮敢這般肆意殺了宮人的,不外乎那幾個是陛下?
秋逸衝撞了陛下?
那容九為何他近來不在北房巡視,是去了景元帝身旁伺候?
那天,他殺的人,就是秋逸?
他心思不寧,做事就有粗心,下午搬東西時,不小心砸傷了手指,紅腫了起來。
回去的路上,他捏著那根手指垂頭喪氣。
皇宮昏暗得快,驚蟄一時不察,撞上了人,哎呀了一聲,鼻頭酸得要落淚。
「怎麼不看路?」
是容九。
驚蟄聽著聲音,下意識抬頭,宮道昏暗,他勉強看得出來容九穿的不是侍衛服。
而他的身後跟著兩個人正埋著頭,但衣服看著好似是哪處的太監不過著實站得有點遠,看不清楚。
「沒什麼,容九怎麼在這?」
驚蟄是要回北房,容九是從御花園的方向過來,再往西邊走是要去哪?
不過驚蟄不過一想,便沒細究下去。
「去辦事。」容九淡聲道。
聲音一如既往地冷淡。
驚蟄原本已是習慣,可總忍不住去想長壽的話,想著容九這雙手,曾殺過活生生站在他眼前的人只是,他到底沒問。
「有話要說?」哪怕昏暗,容九那雙眼好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