味結同心第二百二十一章 屠蘇酒(十五)_頁2
娘被她纏不過,受了下來,今兒上半晌,錢大奶奶就派了沈媽媽送了藥粉同金華酒過來,還特地囑咐穎娘,記得把酒渣留著,趕明兒撒回井裡頭,就能百病不侵了。
屠蘇酒不比旁的酒,家家戶戶年三十飲用此酒,主要目的其實是為了以祛不正之風。所以方子大概其就是大黃、桔梗、川椒、桂心、茱萸、防風之屬,以紅色布袋盛裝懸在井裡,到了年三十取出,以酒煎沸就能飲用避除疫癧之邪。
對於阿芒來說,自是對其療效半信半疑的,如此看重這屠蘇酒,其實多半還在於飲用屠蘇酒的習慣。
先給闔家年紀最小的果娘斟了一個杯底兒:「咱們果兒先喝,過了今天可就又長了一歲了,是大姑娘了。」
「對的!」已經不記得屠蘇酒味道的果娘眉開眼笑,重重點頭:「明天我就五歲了,我就可以念書了。」
只看著阿芒遞到她嘴邊的酒盅,到底有些興奮,又有些害怕,小小聲地問穎娘:「辣不辣?」
在小女孩兒的記憶里,酒都是辣的。
「一點點。」穎娘比了個小拇指,給她鼓勁兒:「不過我們果兒最勇敢了,對不對?」
「對的!」果娘鼓起勇氣,就著阿芒的手一口悶,小小一張臉全皺了起來,眼淚汪汪的吐了半截兒舌頭,要哭不哭,吐出一個字兒:「苦。」
想想不對:「還麻麻的、辣辣的、甜甜的。」
反正不好喝,捧了小嘴委屈巴巴的。
丫頭趕緊拿筷子蘸了一點兒茉莉花酒餵給她:「先苦後甜,吃得苦中苦,方為人上人。」
大伙兒的注意力都在眼淚汪汪的果娘身上,只有范老二,瞥了丫頭一眼。
果娘咂了咂筷子,嘴裡總算不那麼難受了,不過嘴角仍舊耷拉著。
把范老二逗得哈哈大笑,又去看丫頭:「來,我給你滿上。」
家裡頭除開果娘,剩下幾人雖然年紀相仿,差不了幾歲,但確實是丫頭年紀略小,按著飲屠蘇酒從小到大的規矩,果娘下來確實輪到他。
滿上就滿上,我還怕你不成。
丫頭在心裡哧了一聲,就遞上了酒盅。
范老二倒是沒有給他裹亂,規規矩矩地倒了一盅酒,只話兒說的不大好聽:「過了年就又長了一歲了,甚的話兒該說甚的事兒不該做的,也該過過腦子了。」
不過大伙兒都習慣了說話帶刺兒的范老二了,只丫頭同他目光對視,倏地有些心慌,總覺得范老二意有所指,一口悶的辰光不禁嗆了一口,咳了起來。
身旁的三秋趕忙給他拍背,再興又倒了盅茉莉花酒過來與他喝。
果娘一臉不忍地望著丫頭,也急急忙忙地伸手拿筷子去蘸酒盅里的茉莉花酒與他喝。
范老二挑了挑眉,不去看他,又給穎娘斟了半杯,卻是愣了一會兒才道了句:「你慢慢喝。」
能耐耷拉著眼角,撇了撇嘴,姑娘同小子就是不一樣。
只阿芒嘴唇翕翕,也說不出甚的話兒來,只能沉默。
穎娘已是點頭應了下來,端起酒盅小口抿著。
雖說金華酒酒性不烈,在她而言就跟蜜水似的,可這屠蘇酒,就像果娘說的那般,說辣不辣,說麻也麻,又有甜也有苦,五味陳雜,但任意口味俱感不足。
其實不是不好喝,已經稱得上難喝了。
可不知道為了甚的,就連穎娘自個兒都想不通她為甚的會單單會對這個味道記憶猶新。
只穎娘自個兒都想不通的事兒,大伙兒自然更不可能知曉,見她小口小口的抿著屠蘇酒,都以為她不慎酒力。
丫頭更在旁邊碎碎念:「姐,你要是喝不下去,我給你喝了吧!」
話音落下,穎娘也已是喝完了,范老二就把酒壺塞到她手裡:「接下來是能耐了。」
穎娘從善如流地給他斟了半盅,能耐卻叫道:「斟滿斟滿。」
丫頭都行,他怎的不行。
只穎娘如了他的意,他也學著丫頭的樣子一口悶完一盅,卻當即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:「這酒可比我在家喝的難喝多了。」
除了穎娘給他倒了盅茉莉花酒,沒人理他,都跟著范老二把視線投在了接下來的阿芒身上。
又去看穎娘。
穎娘抬起頭時,已經察覺到了四周有些奇異的氣氛,下意識地看了眼抱了手臂,老神在在的禍頭子范老二,才去看阿芒,阿芒神色如常,可不知怎的兩眼皮一個勁兒地跳。
穎娘沒能留意,緩緩地給阿芒斟了滿杯。
范老二就起鬨:「穎兒,你說些甚的唄!」
這下子連一直在「呸」的能耐都意識到不對了。
好傢夥,憑甚的區別對待!
穎娘就愣了,說些甚的?
她不知道該說些甚的。
往年在家的辰光,祖父從來只會教訓她,而對祖父,她常年也就只有一句話,還是家裡老管家教她的四個字兒:「福壽安康。」
想了想,同阿芒道了句「一帆風順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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