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情薄22 入V通知_頁2
麼要對他說逢場作戲。
可若不喜歡
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被謝明蘊緊緊抓住的手,自嘲地掀起嘴角。
「若不喜歡,為何還要再給我希望。
謝明蘊,你壓根不明白」
她壓根不明白他有多放不下。
明明他該恨她的玩弄,恨她的放手,可只聽見她失蹤的消息,想起她害怕打雷便忍不住隻身闖北角找她。
明明最開始是去折騰她,可她被琴弦弄傷自己便忍不住折回上藥,知道她失眠就在前廳坐到巳時等她醒來,曉她想念江南,就故意帶她去戲樓,又告訴皇后經書的事,甚至連徐盈都考慮的面面俱到。
「可我明明該恨你的。」
他微微闔上眼,手心的那隻小手輕輕撓了撓,在他心尖帶起幾分癢意。
他便低下頭,一寸一寸,輕輕撫過她的手。
從那雙手上的凍瘡,到傷口。
她的過往實在受過太多委屈了,表面看著是個活潑的性子,實則孤僻又敏感,重情又最害怕被人丟棄,他從見到她的那一天,就看清楚了她隱藏在鮮活表面下的敏感。
於是總下意識對她好點,再好點。
哪怕如今回來,他抱著恨她要折騰她的想法來到她身邊,卻還是不忍心,還是忍不住心疼。
他輕輕握住她的手,穿過去十指交纏,像依戀,卻又很快鬆開,然而就在手撤出去的剎那,謝明蘊忽而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。
「阿淮,不走。」
她喃喃了一句,往他身邊蹭過來,然而容淮安此時的注意力,卻全被她手臂上,那深深淺淺的鞭痕吸引去了。
鞭痕交錯在手臂上,破壞了那肌膚的美感,深深淺淺,可他分明記得,就算在他走之前,這人身上也是沒有這些鞭痕的。
他記得只有手背上有凍瘡,那是之前冬日忙活落下的。
那這鞭痕從何而來,什麼時候落下的?
他呼吸一窒,手顫抖著去剝她的衣袖。
往上半個手臂,都是交錯的鞭痕。
那樣刺眼。
這落下的時間不過半年內,可這後三個月她在上京,是斷斷不可能被人鞭打的。
那是什麼時候,在江南?跟徐盈的失蹤可有關係?
再或者
容淮安眼皮顫了顫。
跟他們的分開,是不是也有關係?
他怔怔地攥著她的手腕,直到她覺得有些冷瑟縮了一下才回過神,將她的手放了回去。
心情久久不能平復。
「江淮。」
「江淮。」
「嗯。」
他低下頭,溫和的目光看著她。
「江淮。」
她似乎只知道念這兩個字了一樣,聞著熟悉的氣息便忍不住往他懷裡縮,容淮安固定住她的腦袋,安撫地拍了拍她。
「在這。
我在這。」
一時間屋內只響起他一句句的安撫。
「江淮。」
「我在。」
低低的聲音交錯響在屋內,她說了多少聲,他便回了多少聲,不厭其煩,句句有應。
謝明蘊恍惚睜開眼的時候,對上的便是容淮安溫和中帶著幾分疼惜的目光,她眼神微微一動,喊他。
「太傅。」
「嗯。」
容淮安斂了情緒,輕輕點頭。
「我母后呢?」
「殿下和娘娘被皇上召去了。」
謝明蘊覺得嗓子有些啞,輕輕咳嗽了兩聲,容淮安便起身走到桌子旁端過來一盞茶,見她掙扎著要起身,他皺眉往她身後拽了個靠枕,端著杯盞餵過去。
謝明蘊喝了茶,感慨於他的心細。
「今晚的事,多謝太傅了。」
若非這人冒雪去北角找她,指不定再過一會她要凍暈在那裡。
容淮安輕輕搖頭。
「藥性已經沒了,腳沒事了,不必擔心。
但你受了驚嚇,得好好歇息。」
「好。」
「太醫院的藥娘娘已經吩咐下人去熬了,不能不喝。」
知道謝明蘊怕苦的脾性,容淮安便想起之前在江南的無數次,她為了躲避喝藥便偷偷背著他倒掉,頓時不放心地囑咐。
「算了,我還是待會告訴娘娘吧。」
話說完,目光落在謝明蘊皺著眉頭的樣子上,頓時又改了主意。
畢竟他的話她從來不當回事。
謝明蘊頓時扁扁嘴。
「我有這麼不讓人省心?」
「難道沒有?」
容淮安反問。
謝明蘊一噎。
「今晚的事我已經都告訴太子和皇后了 ,這些自有他們處理。
太后的經書皇后娘娘已經打算替你推掉了,宮中魚龍混雜,日後若無事你儘量少獨自出來」
他絮絮叨叨地囑託著,回來後謝明蘊就沒見他一次說過這麼多的話。
想起今夜的事,謝明蘊微微抿唇,有些複雜地看著他。
她以為這人是該高興的。
畢竟他本身就是為了折騰她,才來的公主府。
看她這麼狼狽,容淮安本應該高興。
卻又為何,隻身入北角,帶她回來,又為她做這些。
她心中深處似乎隱約浮起些什麼念頭,卻又不敢承認,不敢去想。
於是只呆呆地看著他。
她臉色還紅著,一雙眸子氤氳如水,散落的頭髮披在肩頭,雪白的脖頸揚起,乖巧地坐在那,又乖又讓人忍不住疼惜。
容淮安不自覺地伸手,摸了摸她的頭。
謝明蘊想躲開,他又不輕不重地道。
「別動。」
偶爾落在額頭上的溫度讓她鬼使神差地沒再躲,甚至有些貪戀這樣的溫暖。
屋內的炭火似乎都比不上這人指尖落在發上的溫度,又順著發梢,落在臉側。
她忽然沒忍住問。
「你為何要對我這麼好?」
「你覺得呢?」
容淮安喉頭微微滾動,低下頭一錯不錯地對上她的眼。
那雙眼裡有包容,有溫和,有許多她看不懂的複雜情緒,卻唯獨沒有她以為的恨。
謝明蘊怔怔地看著他,肩頭的衣裳不知何時微微散開,露出一點瑩白的肩頭。
容淮安忽然有些狼狽地別開眼。
那指尖停在她下頜處,他須臾傾身近了些,與她隔著只有一寸的距離,她下意識要避,卻忘了如今在坐著,險些往後倒下去,又被容淮安眼疾手快地攬住了腰。
這下他的身子更傾近了,兩人肌膚相貼,溫度似乎更滾燙,四目相對,曖昧橫生,她覺得自己幾乎要沉溺在容淮安的眼神里。
目光無處可避,便只能看著他,看他的眉眼,看他的臉,也看他的唇。
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