電影大師第580章 真他馬的_頁2
。」芮說道。
老女人似乎有點不忍心,讓芮到雞欄那邊等著,她去和桑普說一聲。芮走到遠處的簡陋雞欄邊等候,景物鏡頭拍著欄里的雞群、地上的雞屎、遠處走動的惡狗,時間在過去,芮變了幾個站姿,房子一直都沒有動靜。烏沉的天空下起了大雨,芮貼著雞欄邊蹲在地上,就以那一點點棚頂擋著雨,但雨水仍然或飄或濺到她身上,她冷得直在發顫。
鏡頭一切,大雨停歇了,老女人終於從房子那邊走來,芮連忙迎上去。老女人手裡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什麼東西,邊遞給芮邊說:「熱湯,喝了你就走吧。」
「謝謝。」芮接過一口氣的喝盡,眼神期盼的望著老女人。
影迷們觀察得到倒是霍-克弗爾這邊的傳統女人們,她們並非不近人情,都算對芮有著善意吧。然而老女人帶來的又是冷釘子,桑普知道芮想問什麼,知道她在到處打聽,但他不想聽。芮很不滿,老女人警告她最好識趣點趕緊走人,而且別再回來問他第二遍,千萬別。
此時銀幕上,老女人拿著杯子轉身走去,芮還在話語尖刻的說著:「血親對於大人物連個屁都不算,我理解得對嗎?好吧,你代我告訴大人物,我希望他在病床上長命百歲,你聽見沒有?你告訴他是芮-多利說的!」
過肩鏡頭景深處的老女人回過身,皺皮老臉上湧現了些冷怒,重複了遍:「千萬別再來。」
單人近景,芮神情倔強,罵了這一頓,她的害怕越來越見不著,而那股如頭狼般的氣魄越來越強盛。
轟隆的打雷聲把銀幕帶到下個場景,漆黑一團的夜空正下著傾盆大雨,籠罩著整片孤冷的山脈。芮躲在一個僅容三四個身位的小山洞裡,她雙手抱腿的靠著左洞壁,扭頭出神的望著山洞外,對面有一小堆柴火在燃燒。
反拍鏡頭只見山洞外的雨勢更大,芮的側背影被黑暗淹沒,無法看到她的臉龐。
這一幕畫面哀傷,頹喪,毫無可以稱為生氣的東西。
在這個地方,沒有好人,沒有溫暖,沒有希望。
但有堅強,一位16歲少女扛著那樣的一個家庭,很多事情不用多說。
雷雨聲漸趨於隱沒,影像變了場景,晨早,芮走在回家的坡路上。鏡頭剛剛看見桑尼和哈羅德守候般站在屋前那邊,就見在不遠一輛黑皮卡旁抽菸的金頭髮米爾頓扔了菸頭,叫嚷著走向芮:「瘋丫頭,有人已經跟你說了讓你閉嘴,你最好聽他們的話!」
芮剛皺起了眉頭,就被走來的米爾頓抓住手臂拖向左邊的皮卡車:「滾進車子去!」
「別碰我,滾開!」芮頓時猛力地掙扎。那邊兄弟倆都看見了,哈羅德驚慌的張大了嘴,桑尼已經怒叫著奔來:「不許打我姐姐!」金頭髮米爾頓看向他,露出詭異而扭曲的笑容。芮邊掙扎邊急喊:「男孩兒,都回屋去!做些土豆泥當早餐,去啊!」
桑尼卻沒有走回去,他捏緊了拳頭,緊咬牙關的道:「誰都不許打我姐姐。」
此時此刻,銀幕外緊張的觀眾們都有一股驟然的感動,危急患難的時候,也是親情和勇氣顯現的時候。
「小子!」金頭髮米爾頓猛地一把抓住桑尼的衣領,「還算有種,不過別讓這膽子把你變成傻瓜!」他突然就猛一下把桑尼掄摔向地上,那瞬間鏡頭切向尖叫的芮,桑尼摔在坡地磕得嘴角流血。哈羅德畏縮著走近過來。
米爾頓發出一通冷笑聲。芮目光如狼的瞪著他,沉聲說:「我爸知道了會殺了你的……」
「放屁,你爸爸還是小孩的時候,我一年也得揍他兩頓。」米爾頓又揪住芮的胳膊要拖她上車。
「他有了男人的拳頭後,你沒再揍過他一次,你不敢!」芮說著。
「他馬的趕緊上車,帶你去看些東西。」
在桑尼的憤懣和哈羅德的不安注目中,芮被米爾頓推進了皮卡車裡,他也上了車,車子開走了。
劇院裡生起了緊張的氣氛,而鏡頭繼續平實地紀錄,米爾頓帶著芮到了山間一所被燒焦的房子前,他說「這兒就是我,還有其他人,最後一次看見傑蘇普的地方」,傑蘇普造冰失手爆炸而葬身火海。
芮沒有輕易相信,她非要下車過去看看,哪怕屋子範圍還有毒性,「如果爸爸死在裡面,我要把他帶回去埋了。」
她很小心地走去查看了那黑黢黢的殘垣斷壁一番,斷裂的牆燈隨風晃動,廚房的水槽砸穿了地板掉進土裡,彎曲的龍頭在焦黑的木頭中伸出,而到處的空隙都長了雜草,長得半人高了。
芮慢慢的退了出去,回到皮卡車上,神情平淡。金頭髮米爾頓開動車子走了,在回去的路上,兩人一句話也沒有說。芮望著車窗外面,眼睛許久才眨動一下,像在克制著什麼。
到了這地步,芮知道,觀眾們也都知道,傑蘇普九成已經死了,但不是死在那裡,不是那樣死。
場景切回到山坡的幾所屋子前,砰的關車門聲,兩人下了車。金頭髮米爾頓很好心似的說:「丫頭,我知道傑蘇普沒了,你們一家都不好過。我知道你擔子很重。」芮邊走人邊道:「我們會挺過去的。」
「我跟松婭談過了,我們可以把桑尼接過來。哈羅德不行,但我們肯要桑尼,畢竟他是我的種。」米爾頓繼續說著,芮沒有停下堅決有力的步伐,只說了句「去死吧你」,米爾頓怒叫道:「你說話小心!那小子由我們來養,要比你和你那瘋子媽媽不知好多少。也許以後我們還能把哈羅德接走。」
這時候走到右邊景深的芮停步回過身,她看著左下的金頭髮米爾頓,第一次顯出要拼命般的真正兇惡,話聲越發響亮:「狗娘養的,你直接下地獄!桑尼和哈羅德就算死也要和我們死在一起,就是一起住山洞,也絕不在你家住一晚!操-你馬的金頭髮米爾頓,你以為我是白痴嗎?那地方的的野草都長到下巴那麼高了,房子炸了得有一年了吧!」
她罵罷就朝米爾頓腳下啐了一大口口水,氣沖沖的轉身大步走回家。金頭髮米爾頓惱悶的站在原地。
芮的爆發讓劇院的氣氛熱烈不少,人們都著實被那變化折服,她之前一直像收斂著的刺蝟,當她把渾身的尖刺突然都豎起,那份兇猛、憤怒、仇恨和壓抑的悲苦,讓人心裡震動。
咔噠噠的幾聲!銀幕中兩桿老款步槍被女生的手從壁櫥里拿了出來,鏡頭一切,在屋子側後的山坡,芮把兩桿槍分別遞給桑尼和哈羅德,說道:「以前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該讓你們學開槍,現在恐怕是時候了,你們得學會它。」
兩個男孩的臉色都有些繃緊,桑尼的嘴角猶有傷口。
遠景鏡頭,只見近景這邊有空罐頭、牛奶盒和塑料瓶等標靶排列地立在一張餐桌上。
芮手把手的教兩人怎麼握槍、怎麼瞄準,又告訴他們些槍支知識。鏡頭快切間,砰砰砰的槍聲響徹,兩人一次次扣動扳機,好不容易的,餐桌上的一個牛奶盒才應聲炸開,芮的畫外音說道:「哈羅德,就這樣!」
這時切至全景鏡頭,一道身影繞過屋子走來,左手提著個裝著什麼的大籃子。
聽到腳步聲的姐弟三人紛紛轉身,男孩兒手中的兩桿步槍頓時都對準來客,那身影急停下來,要舉起雙手卻無法把那個藤編大提籃舉過頭頂,模樣頗為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