問山第4章 山中不知歲月（二）
半夜，雲隱山後山，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影正摸索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後山小道之上。
「三師兄，我們這樣不好吧，這是師傅靈米飼養的五寶雞，要是被師傅發現就慘了。」小昊陽拉著三師兄的手有點擔心的說到。
被三師兄提在手上的五寶雞，適時的掙扎了一下，卻被三師兄一手按住。
「怎麼會呢？姜師弟。」三師兄按下雞頭，催促小昊陽快點走，「師傅養了那麼多，不會發現少了一隻的。」
「可你每次都挑最肥的抓。」小昊陽小聲的說著跟了上去。
兩個人辯論著接近了後山禁地，所謂禁地，乃後山一個天然山谷，邊上乃是陡峭山壁，谷內一寒潭，深不見底，常年散發寒氣，連修行之人也要運氣抵禦，被他們的師傅發現，列為禁地。
突然，三師兄一把拉過小昊陽，一手按住五寶雞，躲到了一棵大樹後。
「三師兄...」
「噓！小點聲，你看...」
小昊陽順著三師兄手指的方向望去，竟有一立一跪兩道身影在後山禁地之中。跪著的正是白天受罰面壁的五師兄楚天雲，站的竟是他們的師傅，先前殿前的灰色道袍的老人。
「師傅怎麼會在這。」
「噓！聽...」
小昊陽連忙運起真氣，漸漸聽清了禁地之中兩人的對話。
只聽見他們的師傅說到，「為師修煉修煉百餘載，修為已至金丹大道，尚不敢言，你又何苦執著呢。」
「師傅，我......」
「不必說了，為師來不是來和你說這個的。」
只見他們的師傅背負雙手，背過身看著湖水中如鏡般印出的明月，緩緩說到，「吾輩修道之人，雖歸隱山林之中，不受世俗的約束，但你此番殺心過重......」
「師傅，那些畜生該殺，弟子不後悔。」
良久，老人留下一段話，單手虛空一引，不遠處一段枯枝竟是憑空而起，「嗖」的一聲破空而來，停在老人腳下，老人緩步而上，隨後連人帶枝竟是拔地而起，飛離了谷中。
「你此行沾染太多殺氣，需在此地靜修，輔以譚中寒氣，待殺氣淨除，方不會使你的修行走上歧途。」
「弟子遵命。」
看到他們的師傅走遠了，三師兄才拍了拍胸口，鬆了口氣。轉而又是喜上眉梢，嬉皮笑臉的拉著小昊陽，提著五寶雞進了禁地。根本看不出剛剛躲在樹後大氣不敢出的樣子。
皓月當空，禁地之中三人忙碌起來，似乎將谷中寒氣也驅散了。
「師傅這雞簡直和我家看門的老黃狗一樣大了，嘖嘖嘖，這肥的，山下能賣不少錢那，嘿。」三師兄架好樹枝做的架子，將串著被撥皮抽筋五寶雞的放上去，看著上面的雞，都要流出口水的樣子，完全沒有白天在弟子們面前的風範。
「老六，快，發揮你的作用了。」
「對對，昊陽，上火。」
看著兩位師兄期頤的眼神，小昊陽都有點不好意思了，但還是有點猶豫。
「我們這樣不太好吧。」
「沒事，師傅剛剛肯定發現了，他都沒說什麼，沒事的。對不對，范師兄。」
「對對，以師傅的實力，肯定發現了，就算到時候師傅怪罪下來，你三師兄擔著。」
在兩位師兄的慫恿下，小昊陽還是屈服了，真氣運行，催動出一團火焰。
「老六這火是真的厲害。」三師兄，一手在架子上轉著五寶雞，一手接下腰間小袋，露出七八個形形色色的小瓶子，熟練的打開，香氣四溢，竟是各種調味料。
看著三師兄熟練的操作，和越來越濃郁的香味，連小昊陽都快流下口水了。
「好了，大功告成。」
終於在小昊陽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，三師兄發話了。
小昊陽也顧不得真氣的消耗一大半的虛弱，看著三師兄手伸向了五寶雞。
「呦，真燙，」
「老六，快，自己扯個大雞腿。」
「嗯。」
小昊陽扯下一個大雞腿，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，頓時肉香四溢，一股暖流走遍全身，連消耗的真氣也得到了補充。
三師兄吃掉一塊，意猶未盡，又是從腰間解下一個葫蘆，拔掉塞子，一股清香瀰漫而出，將其餘兩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。
小昊陽只見三師兄小心翼翼的喝下一口之後，將葫蘆遞給天雲師兄，然後竟是閉上眼開始運氣。
楚天雲接過三師兄的葫蘆也是十分驚訝，「范師兄，你竟然連師傅藏的酒也偷出來了...」
說完也是仰頭灌下一口，然後靜心煉化酒中的酒力。
「姜師弟，是不是很羨慕啊，來來，喝一口...」重新睜開眼的三師兄不懷好意的看著小昊陽。
「不，我還不能喝酒。」
「男人不喝酒，惘在世上走，來，喝。」說著招呼著楚天雲，兩人一個人架，一人灌。
「哈哈，好。」
「好。」
看著小昊陽被灌下了人生第一口酒，三師兄大笑一聲，喝下一口酒，便被一邊的楚天雲搶過葫蘆，也喝下一口，兩人也不煉化酒氣，就這樣喝酒，吃肉，最後，小昊陽也逃不過，又被灌了一口......
次日，雲隱山頂依然籠罩在淡淡的雲霧之中。
「啊！頭好痛。」
小昊陽在自己的房間中醒來，昏昏沉沉，只記得自己昨晚好像在後山吃雞來著，最後迷迷糊糊的被三師兄帶了回來。
漸漸清醒，小昊陽才發現自己渾身充滿真氣，想要破體而出一般，只能在床上盤腿打坐，氣沉丹田，運起功法，頓時渾身如同烈陽炙烤，俊美的面容之上瞬間布滿汗水。
感覺到自己的真氣異常凝練，小昊陽趕緊引導真氣走遍全身，卻發現自己的運行了一遍功法，真氣竟沒有一絲減少，而是更加凝練，最後歸入丹田之中。
「咦，師傅說過修煉之人先要練體，產生第一股真氣，用這股氣感應天地靈氣，天人交感，方能聚天地之靈氣，化為真氣，跨入聚氣期，但肉體凡胎只能聚氣，真氣會慢慢逸散，所以聚氣期練天地靈氣為己用，淬鍊肉身，最終脫離凡胎，靈氣入體，凝而不散，入主丹田，就是凝氣期了。難道我突破了？」
小昊陽並不知道，自己簡單的突破的是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及的，在這片天地，只有跨入凝氣期，才能被稱作修道之人，無數人能聚氣而無法凝氣，讓真氣入主丹田，世間大部人修煉之人卻還掙扎在練體之中。
在這個故事中，想要修煉，似乎要憑藉一點運氣，才能在冥冥之中，得到這天地一絲絲認可，才能跨上修行之路。（系統設定）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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