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沒想攻略反派啊21 021
林觀因因為他的話,霎時雙頰變得緋紅。本就一夜沒睡的腦袋感覺更加昏重,她睫毛輕輕一顫,欲言又止。
她低頭,見著他腰間的粉色錦囊也沾上了幾滴血,血跡已經乾涸,像繡上去的點點紅花。
錢玉詢盯著她的臉,疑惑道:「你生病了?臉好紅。」
林觀因摸了摸有些發燙的臉頰:「有嗎?」
錢玉詢站起身來,將一個小包袱丟在桌上,他輕笑道:「你生病若是死了,我一人便能得剩下的六百兩。」
?
林觀因一聽錢玉詢這話,心中什麼旖旎的情緒瞬間都消散了。
「我要和你絕交三分鐘。」
錢玉詢聞言,嘴邊笑意更加濃烈。
他坐在她的身側,懶懶地倒了杯涼透了茶水,一飲而盡。
林觀因心中有些生氣,自己擔心了一整夜,結果這人回來說的是什麼話?!
他一點都不在乎她的感受!
早知如此,就不把一百兩銀子提前給他了。
錢玉詢從她懷裡拎過竹簍,他身上的血腥味在房中瀰漫開來,無形地穿進竹簍。
兔子的鼻尖動了動,聞到了他身上的味道,開始在竹簍里亂動。
錢玉詢還沒來得及坐下,翁適急急忙忙從外面拎著藥箱趕緊來,像是身後有鬼在追命。
翁適彎著腰,喘著粗氣靠在門邊,「哎?我說錢爺」
翁適抬眼見一身血腥的錢玉詢,止住了話,瞳孔瞬間放大,往後還退了幾步。
「你」翁適指了指錢玉詢,又指了指林觀因,結結巴巴地猜測道:「你們晚上殺人去了?」
林觀因搖了搖頭。
她沒有殺人,只是錢玉詢有沒有,她就不清楚了。
也不知道他身上的血到底是他自己的,還是那個七哥的。
翁適站在門邊,往楚和婉小院的方向指了指:「錢爺昨夜是去把楚小姐的丫鬟殺了?」
「楚小姐的丫鬟死了?」
怎麼可能?!
昨夜他們去時,錢玉詢明明說兩個丫鬟被打暈了藏在木櫃裡,還聽到了她二人的呼吸,說明那兩個小丫鬟當時並沒有死。
難道真是錢玉詢回過頭去將丫鬟殺了?
那楚小姐又還活著嗎?
錢玉詢慢慢悠悠將兔子放下,見兩人都用懷疑的目光看向他,沉聲道:「不是我。」
見錢玉詢否認,翁適才開始大膽地講述起來:「我今日去給楚小姐把脈,就見著她院子裡裹了兩具女屍出來,說是楚小姐的丫鬟昨夜從閣樓上墜了下去。」
林觀因的腦子有些懵,一會兒是七哥一會兒是楚小姐。
而翁適還在喋喋不休地描述他所見到的血腥場景:「但我看著不像是摔死的,那頭蓋骨都被砸了個稀碎,腦漿和血水流了一地楚小姐那閣樓才多高?怎麼可能。」
血腥味縈繞在她全身,翁適的話讓她不由得想像那般恐懼的場景。
頭暈、噁心
正好這時,錢玉詢拿著他的包袱趕客:「我要換衣。」
林觀因緩緩站起身,頭腦昏沉,腳下一個趔趄,門框在她眼裡搖搖晃晃,沉重的眼皮耷拉下來。
她毫無意識地倒在了翁適的身前,翁適為了接住林觀因,手中的醫箱墜在地板上,發出一聲巨響。
錢玉詢回頭,見翁適單手撐著林觀因的肩,她雙頰紅得異常。
而翁適正伸出手要向著林觀因那截白玉般的手腕試探。
「你做什麼?」
錢玉詢站在他面前,直直盯著他的手。
「林姑娘她」翁適咽了咽口水,「應是發了高熱。」
「哦,那我把她抱雪裡去降溫。」錢玉詢說著放下手中的包袱,就要走過來抱林觀因。
「不、不行吧?」翁適被錢玉詢說的話驚住,哪個人發了高熱是去雪裡降溫的啊?
翁適好心提醒:「這樣的話,林姑娘可能會死。」
錢玉詢彎腰,從翁適手中接過林觀因,她沒了意識,不能攬住他的脖頸,像屍體一樣耷拉著腦袋,靠在他的肩上。
錢玉詢糾結著。
「她不可以死嗎?」
林觀因要不要死?
她死了的話,他就能獨吞那筆錢。
但是,他好像就違背了他的接單原則。
他側眸,見到她鬆散的髮髻上,別著的絨花好像也沒了精神。
不行,他還沒有玩夠。
而且他是一個有原則的刺客。
「那你來給她看看。」
翁適拎著藥箱,奇怪地注視著錢玉詢將林觀因抱到裡間的榻上。
身後的冷風一吹,翁適打了個寒顫。
他怎麼覺得,若不是他提醒了一下,錢玉詢剛才似乎真想把林觀因抱到雪堆里去降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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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觀因覺得自己是被人悶醒的,她折騰得出了一身的汗,卻怎麼都逃不開那方牢籠。
林觀因睜開眼才看到她身上壓著好幾床被褥,她不被熱死誰被熱死?
錢玉詢聽到有細微的響聲,停下手中擦拭長劍的動作,側過身來。
他已經換了一身白色衣袍,看起來和之前那套還是很像,不過看起來華貴許多,連衣邊都用著金絲繡著隱約的紋飾。
若不是知道他是個什麼人,林觀因還真覺得面前這個是個翩翩貴公子。
林觀因從床上支起身子,手臂伸出厚重被褥接觸到冰涼空氣的那刻,林觀因發出滿意的喟嘆。
太熱了,又熱又悶。
錢玉詢放下被擦拭得鋥亮的長劍,劍身磕碰到燭台,發出清脆的響聲。
「你醒了。」
他聲音溫柔,好像對她的醒來已經期待已久。
可不是這樣的,在她昏過去前,他明明想著她死了以後,自己獨吞幾百兩的計劃。
林觀因望向他,語氣冷淡,她還想著他為所欲為的樣子:「你去醫館把劍拿回來了。」
「」
錢玉詢愣了愣,看向面前這把與他之前不一樣的劍。
這把劍身較之前那把更為厚重,劍身上隱隱還有著幾道刻下的紋路。
江湖中人對自己的武器最為熟悉,趁手的武器便是他們的絕殺,也是他們的命門。
但這不是他的,是希七的。
林觀因沒有認出來。
「瞎子。」
錢玉詢輕嗤一聲,抬手將桌案上放著的藥端到林觀因身邊。
「你罵我?」
林觀因氣笑了。
看來絕交三分鐘還不夠,應該把時間再延長一點,至少今天都不要和錢玉詢說話!
「你看不出來這不是我的劍?」
他的語氣又委屈起來,像是承受了極大的不公。
林觀因側頭,往他身後的桌案上又看了看。
果然不一樣,這把劍柄可不是之前用破布綁著的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