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27第4章不經意間他們老了

在相親過nn次之後，我終於又一次辭了我喜歡的工作，我覺得無比的壓抑，我想要釋放，於是我在一個海邊城市找到了另一份工作，因為我從小就嚮往大海卻從來沒有見過海，我告訴自己這一次我要做自己的主，所以這次辭職的事沒有和我爸媽商量，找到的新工作也沒有告訴他們。我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好了之後才買了回家的車票，這麼做讓我多少有些興奮，我就是平時太聽話了才會被我爸媽這樣保護，這次我要先斬後奏了。

可是當我到了家再次站在他們面前，看到他們的白髮，才第一次意識到爸媽在不經意間老了，我嘴邊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了。我對自己說，再陪陪他們，就再陪他們一天，就這樣我在家裡住了兩個星期。

就在我反覆下決心向爸媽攤牌的時候，我爸突然暈倒了，送我爸去醫院的路上，我媽一時間無助的像個孩子，一直拉著我的手說：「還好，你在家。」我看著昏迷的老爸，我看著無助的老媽，我覺得我真的長大了，能讓我的爸媽依靠了。把老爸安排好後，我給我的哥打了電話告訴他發生的事情，然後把我媽送回了家。晚上的時候我打電話把海邊的工作辭了，沒有一絲的猶豫。

第二天我哥也從外地趕了回來，我們這次沒有再吵架，我們也第一次無比的默契分工很明確，我在醫院陪護，我哥出錢給我爸治療。很快爸爸的診斷結果很快就出來了——老年腦萎縮。我告訴哥我辭職的事，並告訴他我來照顧爸。哥只是點頭說了句：「不經意間他們都老了，我們能做的太少了。」那一刻我看見哥的眼睛裡有淚光閃過，我假裝沒有看見扭過了頭。

看到爸神情呆滯，對周圍一切事物都失去了興趣，說話發音含糊不清的樣子，我好害怕他會忘記我是誰。在醫院的日子每天都是忙碌的。從早上起床開始量體溫，餵飯，拿著各種化驗單跑上跑下，換藥，做康復訓練……我和爸就這樣一起在醫院住了有三個月，爸情況有了明顯好轉，開始鬧著要回家，看著曾經健壯的老爸現在變成了一個長不大的孩子，我心如刀割卻不能為他分擔痛苦。

當我和爸回到家的時候，我媽看著我說：「你瘦了，去睡會吧。」我突然覺得心裡好難過，好像有什麼東西堵住了我的心……因為擔心媽媽不知道照顧爸爸方法，我留在了家裡一點一點的教媽媽。腦萎縮讓我爸意識有些模糊，他只能記得我在醫院照顧過他從而只聽我自己的話，有時候會和我媽故意賭氣鬧些小彆扭，媽總是一個人掉著眼淚，我也只能安慰我媽慢慢來。

時間真的是一把殺豬刀，從風華正茂到耄耋蒼蒼仿佛是用了幾秒鐘，我們長大了，他們老了。聽著老男孩的《父親》我百感交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