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方妖狐錄第六章 天下於我皆是坦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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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河邊。

    「弟弟，爹爹和娘親會怎麼樣？」小白狐低聲問道。

    白起默然。

    小白狐眼中一暗，淚水無聲滑落，它已經知道答案了。

    「爹爹死了，娘親死了，大哥死了，四弟死了，小妹也生死不知。」想到這些，小白狐不禁悲從中來，泣不成聲。

    之前，狐狸媽媽將五兄妹拋了出去，但心狠手辣的狼王為了斬草除根，對他們發出了一顆妖氣彈，老大和老四被當場炸成碎片，老么也被炸飛出去，生死不知，只有白起和小白狐逃過一劫，掉到這條河裡，僥倖撿回一條性命。

    「先別哭了。」白起道。「它們很快就會追上來，我們要抓緊時間離開這裡。」

    「往、往哪裡走？」年幼的小白狐完全不知所措。

    白起想了想，有了主意。

    「下水。」

    狼的嗅覺靈敏，在地上走的話，以他倆的小短腿，一定會被追上。只有從水裡走，讓水流除掉自己的氣味，才有可能擺脫狼妖的追蹤。

    說是河，其實只能算是一條小溪，不深也不寬，連兩隻小狐狸都淹不住。白起和小白狐下了水，朝著下遊走去。

    就在兩隻幼狐離開後不久，一群巨狼追了過來。其中一條巨狼在地上仔細嗅了嗅，回頭向狼王報告道：「氣味斷了。」

    「他們肯定過河了，過去找，只要他們上了岸，就一定會在地上留下蹤跡。」狼王自信滿滿道。

    於是，眾狼過河，在對岸尋找兩隻幼狐的蹤跡，卻一無所獲。這就是白起要從河裡走，而不是直接過河的原因。

    狼王困惑不解，它那有限的智商不足以猜到真相。

    「奇了怪了，怎麼會沒有呢？難道他們還能上天了不成？」

    因為擔心被狼妖猜到真相，沿著河流追查，白起不敢輕易上岸，便帶著小白狐在河裡走了三天三夜，直到走出山林，進入平原。

    景色豁然開朗。

    一路上，小溪匯聚了不少溪流，到這裡已經變成了一條不小的河流。流入平原的河流雖然流速放緩了不少，但泥沙淤積，不再適合行走，白起和小白狐便上了岸。

    「三天了，那群狼妖還沒有追上來，應該是追丟了，我們已經安全了。」白起道。

    小白狐應了一聲，臉上卻沒有多少喜色，它還沒有從家破人亡的打擊中回復過來。

    莫說小白狐，白起又何嘗不是如此。心智尚不成熟的小白狐只是單純的傷心，而他卻是在痛苦。

    父母死了，他卻連為它們收屍都做不到。

    明明已經下定決心戰鬥，最後還是狼狽逃亡。

    未來在何方？他們兩隻幼狐要如何才能在這殘酷的世界生存下去？

    怎樣才能為父母報仇？

    悲傷、痛苦、迷茫、仇恨這些沉重的東西壓在他的身上，令他幾乎喘不過氣來。

    但他不能表現出來。雖然排行老三，但他一直扮演著哥哥的角色，被幾兄妹崇拜著、信賴著。現在的他是小白狐唯一的支柱，如果連他也倒下了，兩隻幼狐便真的完了。

    未來還很長，只是

    「天下道路千萬，我卻無路可走。」白起自嘲。

    他是真的很茫然。兩隻不滿周歲的幼狐，面對這不仁天地，又能做什麼呢？他甚至不知道這個世界是什麼樣子，只知道有妖怪。

    「你說什麼？」小白狐一臉茫然地看著他。

    白起搖了搖頭，這些煩惱沒必要告訴小白狐，他決定一力撐起一切。

    白起感覺自己的角色定位發生了變化，從「哥哥」變成了「父親」，父母面對年幼的孩子不就是這樣的嗎？

    他抬起頭，望向遠方，心中有種信念在發芽。

    「既然無路可走，那我就變強，強大到任何困難都難不住我，到那時，天下於我，皆是坦途。」

    這個想法一出現便深深紮根於白起的腦海之中，並且堅定無比。至此，白起的變強之心開始形成。與此同時，他體內的妖力以驚人的速度增長，片刻後就到達了極限，然後衝擊瓶頸。隱約間，白起似乎聽到「轟」的一聲。

    瓶頸，被衝破了。

    在小白狐震驚的目光中，白起的尾巴一分為二。

    白起，突破為二尾妖狐。

    若有他人在此，必定驚駭萬分。按照正常的修煉速度，妖狐要每一百年才能增加一條尾巴。白起現在才多大？周歲而已。這份天賦，舉世無雙。

    對這頓悟般的突破，白起看得很淡。三尾四尾的父母尚且難保自身，他的二尾又算什麼。只有達到妖狐的頂點九尾天狐，他才能實現「天下於我，皆是坦途」。

    按照正常的修煉速度，妖狐每一百年增加一條尾巴，八百年修成九尾妖狐，再修煉一千年成就天狐之位。

    白起開始考慮未來問題。他要做的事情有三件：一，變強二：報仇三，安置小白狐。

    變強不是一天兩天的事，安置小白狐這事暫時也沒頭緒，白起將重點放到了報仇上。

    憑實力是無法報仇的，但白起有頭腦。他不是什麼多智近妖、神鬼莫測的智者，但問題是，妖怪的智商低啊！雖然大妖怪的智商一般都不在人類之下，但小妖怪的智商一般都很捉急。這附近並沒有什麼大妖怪，不然也輪不到四尾妖狐稱王稱霸。

    白起隨便找了個地方住下，然後開始了自己的復仇大計。

    第一步是偵查情報，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。他調查的主要東西是妖怪的情報。

    第二步是組建勢力。憑藉著智商上的優勢和手中的情報，他到處空手套白狼、威逼利誘，忽悠了一大群小妖怪加入他的手下。

    第三步是煽風點火，陰謀陷害，挖坑設計，製造矛盾，激化狼妖和其他妖怪的衝突，加劇其他妖怪對狼妖一夥的不滿。

    第四步，也是最後一步，聯合多方勢力，消滅狼妖。

    這些事情說起來容易，真正實施起來卻是困難重重，白起花了數年時間，經歷無數困難，才走到最後一步。

    在他的精心設計下，狼妖一頭鑽進陷阱里，被事先埋伏在周圍的妖怪聯軍一網打盡。狼王則被活捉，押到白起面前。白起將其手刃，為父母兄弟報了仇。

    本想詳寫復仇劇情，後來想到大家可能不感興趣，便一筆帶過。再有幾章就進入幻想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