極拳暴君第1章 危局,生機!
冰冷、刺痛、猶如無數隻螞蟻在啃噬自己的血肉,陳沖的意識在痛苦的海洋中孤獨漂流著。
一片混沌的意識當中,似乎有隱隱約約的低笑傳來:
「編號416,我真的很欣賞你。電擊,溺水,高溫、低溫、睡眠剝奪這一輪輪高強度的實驗你居然能全部挺了下來,而這些,就算是我手底下最精銳的士兵也沒幾個做得到。」
「我記得實驗檔案最開始的記錄,你不過是一個沒有受過任何訓練,身體素質還略低於普通人平均標準的黃種垃圾而已。就是這樣的你能活到現在,實在是令我意外。」
「可惜」
聲音消失了片刻,短暫的寂靜過後,又有其他模糊的聲音仿佛隔了很遠的距離,飄進了意識之中:
「416,你怎麼樣?」
「他居然又挺過來了,看來那個婊子博士還沒有玩膩。」
「實在想不到,這小子會有這種意志。」
「只可惜越是這樣,那個婊子越覺得有趣。」
「也許乾脆利落的死掉才是解脫,像這樣,哎」
各種隱約、模糊的聲音仿佛在黑暗中的耳語,讓陳沖因極度痛苦而散亂的意志泛起波瀾。
我還活著。
陳沖的精神世界中,仿佛世界上第一道光芒劃破了黑暗,一輪乳白色的光團猶如冬日裡和煦的暖陽逐漸驅散了黑暗。
「呼呼」
冰冷、刺痛、癢、麻種種令人發瘋的感觸從虛無的精神世界傳遍了全身,讓他發出急促猶如風箱般的呼吸聲。
眼皮微微抖動,漸漸恢復了對身體微弱的感知,陳沖一點一點睜開了雙眼。
冰冷的混凝土地面,昏暗的光線。一根根鏽跡斑斑的鋼鐵欄杆將他緊緊包圍,形成一間壓抑而逼仄的鋼鐵囚室,透過欄杆間的縫隙,可以看到陰暗的空間被數十間這樣的囚籠所占滿。
牢籠中,關押著一個又一個神情麻木的囚徒。空氣中瀰漫著破敗而難聞的氣味,血腥、汗臭、排泄物,種種味道混雜,十足刺激著人的嗅覺。
「哈,哈哈臭婊子,老子贏了!」
監牢中,陳沖仰面而躺,像是溺水之人上岸,大口大口的喘息起來。
此時此刻他的身軀依舊像是有無數隻螞蟻在啃噬,這是剛才在實驗台上,他的身體被接通了高頻率的生物電流,肌肉和神經在電流刺激下麻痹甚至萎縮壞死、產生的猶如凌遲酷刑一般的痛楚。
這種痛楚,猶如烈焰焚身,猶如千刀萬剮,是每一寸皮膚,每一顆毛孔都會戰慄的酸、痛、麻、癢,言語根本無法形容萬一。
麻痹正在消退,陳沖控制著手腳活動了一下,在感覺到自己四肢並沒有喪失行動能力後,他的嘴巴咧開,臉上的笑容因為痛楚而稍顯扭曲:
「這狗日的地獄模式開局啊」
「不知道還有沒有比我還倒霉的穿越者?」
「為什麼我不是家族的廢柴少爺?為什麼我沒有一個嬌俏的侍女?為什麼我不是重生過去,彌補遺憾?」
「哪怕是能回到過去讓我買點比特幣也好。」
躺在地上,陳沖的腦子裡面轉動著稀奇古怪的念頭,試圖分散注意力減輕身體上的痛苦。
這已經不是陳沖第一次感受這種痛不欲生的地獄體驗。
作為運氣不那麼好的穿越者一員,陳沖只是看了一場流星雨,然後毫無預兆的被一道流光擊中,就這麼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。
而就像是冥冥之中的命運直接為他選擇了地獄模式一樣,睜開雙眼的時候陳沖就已經是這個神秘而殘酷地下實驗基地中的「實驗素材」,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。
從前世一個碌碌無為的小白領,變成一個小白鼠一般的實驗素材,穿越而來三個月的時間裡,他已經經歷過不止一次各種堪比酷刑的潛能開發實驗。
高溫、高壓,低溫、低壓,各種頻率的生物電流刺激、連續七天甚至更長時間的睡眠剝奪、長時間處於一絲聲音都聽不到,絕對黑暗、密封空間的感知剝奪作為實驗室用來研究生命潛能,探索人類覺醒奧秘的素材,實驗過程中要經受的痛苦是常人無法想像的。
包括陳沖在內,這座監牢中所有的囚徒就像是一隻只無力反抗的小白鼠,凡是進入實驗室的囚徒,大部分不是當場死亡,就是神經壞死或者精神徹底崩潰變成瘋子、傻子、痴呆,在失去了研究價值之後直接被擺上解剖台。
對於很多人來說,能在實驗中徹底死亡反而是一種解脫。
超過一半的死亡率下,偏偏陳沖的生命和意志卻展現出了奇蹟般的頑強堅韌,一次次的在生死之間徘徊掙扎,硬是挺到了現在!
如今,陳沖自己也記不清這是第幾次從他口中的「婊子」手中活了下來。他也早已不是三個月前那個驚慌、軟弱、頹廢的白領。
「你醒了?」
這時候,一聲沙啞的詢問打破了寂靜,似乎察覺到陳沖的意識已經清醒,對面的囚籠中,一個乾瘦的囚徒忍不住隔著囚籠向著他低聲問道:
「416,你怎麼樣,那個婊子今天選你做的是哪一項實驗?」
昏暗逼仄的囚室之中,陳沖雙手撐地,額頭上青筋暴跳,一點一點強撐著身軀坐了起來,
「嘿」
他靠坐在囚室角落,緩緩轉過頭看向對面的囚室,慢慢道:
「我叫陳沖,不是什麼416!」
對上陳沖的眼神,對面的囚徒心中頓時一陣悸動。
那是怎樣一種眼神?
宛如在冰洋寒流中熊熊燃燒的烈焰,又像是絕境之中瀕死的野獸,痛苦而冰冷,沉默而凶戾,瘋狂而堅韌!
這個囚徒被陳沖惡獸般的眼神嚇了一跳,沒敢再說話,
陳沖沒有理會對面的囚徒,微微閉上雙眼調整著呼吸,就像是一頭獨自舔舐傷口的獨狼。而斜對面囚籠之中一個乾瘦的漢子聽見了陳沖的話,神情慘澹道:
「不只是你,我們也都有名字,但是現在都已經毫無意義。從我們進入到這個地方以後結局就已經註定,早死晚死的區別罷了,名字或者編號,又有什麼區別?」
陳沖瞥了說話的囚徒一眼,緩緩靠在欄杆上,嘿然笑道:「這個道理都不懂麼?記住自己的名字,也能時刻記住自己還算是個人,才有走出去的希望。」
「走出去的希望?」
另外一處囚籠中,一個蓬頭垢面的囚徒似乎被刺激了一下,悲哀的笑起來:
「41陳沖,整個實驗基地里有超過三十個全副武裝的警衛,狄瑞思那個雜種更是一名強大的覺醒者,一個人空手就能屠殺我們全部,你告訴我希望在哪裡?」
「的確。」
另外一個眼窩深陷的囚徒低沉道:
「退一萬步來講,就算僥倖逃出了基地又能怎麼樣?外面是一無所知的荒野,沒有地圖和聚集地的位置,沒有食物和水,沒有充足的武器彈藥和代步工具,你能走出多遠?荒野中遊蕩的輻射異種會告訴你什麼才叫真正的恐怖。比起被悽慘的吃掉變成荒野中的一堆排泄物,在基地里安靜的等死,也許對我們來說才是更好的選擇。」
他自嘲的笑了笑:
「起碼這裡有食物,有乾淨的水,還能睡一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