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對頭他總想獨占我13 投懷送抱

    如果不是因為商訣後面站的人是郁綏,商訣又是個剛從國外轉學回來的新生,崔喜軍一定會認為,商訣是在故意挑釁他。

    情比金堅?

    情投意合?

    聽聽,這都是些什麼見鬼的形容詞。

    這帝國主義的糟糕外語都把他們祖國的花朵荼毒成什麼樣子了,崔喜軍活了四十幾年,就沒聽過誰拿這倆成語這麼往外蹦躂。

    奶茶店裡寂靜無聲,崔喜軍的目光欲言又止,在商訣的身上停留了好幾秒,這才憂心忡忡地開口:「商訣,你上語文課都能聽懂嗎?」

    當初同意商訣破格進入實驗班,是因為對方在國外的數學競賽成績實在是驚人的優秀,又有商家的老爺子親自出面和藍校長洽談,幾番思量,這才定下來了他的名額。

    但也著實沒人告訴過他們,商訣的語文水平能糟糕成這個樣子。

    一個商訣不夠,還有一個成天無所事事的郁綏,這屆實驗班難道真的要打破一中的分數線新低了嗎?

    崔喜軍摸著自己頭上並不存在的頭髮,掌心汗津津一片,頭一次覺得未來如此艱難。

    商訣倒是很淡然,冷白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,立體的五官投映出一片稀薄的陰影,將他的眉眼襯得更加深邃,他平和開口,語氣卻透著股不容置喙的意味:「崔主任,我要和郁綏一起受罰。」

    「我們倆天生一對,所以是一定要有福同享、有難同當的。」

    崔喜軍一顆心被他這番話攪得七葷八素的,腦子都麻了,看著兩人肩貼著肩的親密模樣,一口氣差點沒上來,乾脆擺擺手,任由商訣去了:「三千字檢討,和郁綏一起,周一在國旗下檢討,行了吧」

    商訣滿意地點了點頭,剔透的眸子在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,還不忘感謝崔喜軍:「謝謝崔主任,您出門小心,左側台階有個缺口」

    郁綏看了商訣一眼,試圖尋找一下這人身上的羞恥心。商訣卻沒有絲毫反應,他的側臉輪廓線條乾淨利落,表情卻溫柔,帶著心滿意足後的雀躍。

    郁綏:「」

    郁綏拳頭硬了,恨不得把商訣的腦袋掰開,看看裡面到底是個什麼奇葩構造。

    -

    實驗班的人發現,昨天還「如膠似漆」的兩位新同學關係又急速惡化了,甚至可以說得上降到了冰點。

    不愛說話的商訣同學主動和郁綏同學挑起話題,不僅會被對方無情拒絕,還會被贈與一個冷酷無情的「滾」。

    教室里的氣氛降到了冰點,在高溫不休的盛夏里,硬生生將實驗班的同學們冷出了一身雞皮疙瘩。

    好在周末如期而至,兩人得以分開,大家更是獲得了一個喘息的機會。

    -

    周日。

    屋外暴雨如注,將梧桐葉沖洗出濃翠的綠,淅瀝的雨聲裹挾著斷斷續續的蟬鳴,天光晦暗,格外適合悶頭睡覺。

    房間裡冷氣開的足,沒叫外頭的悶熱滲進來絲毫。

    郁綏在床上昏睡著,瓷白的臉在光線暗淡的房間裡仍舊醒目。

    床墊下榻,被踩出幾個小坑,伴隨著窸窣的動靜,他身上的蠶絲被被扯開,松松垮垮的衣服也被掀起一角,露出一截纖韌精瘦的腰腹,白得晃眼。


    察覺到冷氣鑽入,他毫無意識地翻了個身,小聲嘟囔了句什麼,身邊有什麼立刻湊了過來,粗重的喘息聲直逼他耳畔。

    清夢被擾,起床氣一下子湧上來,他有些煩躁地皺了下眉,想將身上的東西囫圇推下去。

    卻沒能推得動。

    下一秒,「汪」的一聲打破了整個空間的寂靜,一隻通體雪白的薩摩耶將郁綏的蠶絲被蹬下床,晃頭晃腦地要往他懷裡鑽,還不住地拱著郁綏的頸窩。

    薩摩耶毛多,絲絲縷縷的癢意順著脖頸流竄全身,郁綏被倦意侵蝕的大腦清醒了幾分,試圖叫停它大逆不道的行為。

    「可樂,下去!」他強撐著厲聲喊了句,又昏昏沉沉接了句:「別吵我睡覺。」

    只是音量太小,聲音又黏在嗓子裡,不像是叱責,到更像是撒嬌

    不僅被薩摩耶當即無視,反而變本加厲地在他身上拱來拱去,甚至用牙齒叼著他的t恤邊角,試圖將他拽起來。

    郁綏的脾氣都快被磨沒了,睡意徹底消散,滿臉煩躁地從床上爬起來,灰粉色的頭髮炸成了一朵蒲公英。

    狐狸眼沒什麼精神地耷拉下來,眼角眉梢都是懨懨的神色,他伸手卡著薩摩耶的頭,鬱悶開口:「笨狗,你到底要幹什麼?」

    薩摩耶見他清醒,開心地「汪」了幾聲,抖了下耳朵,跳下床,頂開了房間的門,示意郁綏跟著它走。

    郁綏的房間靠南,採光極好,屋內又有一整扇的可推拉式落地窗,連接著天台,不論春夏秋冬,陽光總能從窗內照進天台,恰好將可樂的狗窩包裹其中,任由他在窩裡撒潑打滾。

    此刻狗子在天台上眼巴巴看著自己,郁綏表情鬆動了些,從床上爬起來,抓了兩下頭髮,慢慢悠悠地踩著拖鞋走了過去。

    剛一走近,郁綏就知道了自家的狗叫喚了半天的原因。

    對面的梧桐樹樹枝之上,正掛著一隻幼貓,四爪死死嵌入樹皮,身子不住發抖,不斷發出悽慘的貓叫聲。

    郁綏住在東戶,隔壁西戶雖說有房主,但自從郁綏搬進來就沒見過對面住過什麼人,一直荒廢著。

    而西戶下邊的小庭院之中,恰好生長著一棵生機勃勃的梧桐樹,根深葉茂,枝幹纏繞,盤根錯節。

    「喵——喵——」

    見到有人影,幼貓哀哀地叫喚,試圖吸引郁綏的主意。

    哪怕隔著幾米遠,郁綏都能看出那雙眼睛裡透出的無助。

    雨勢比起中午小了些,哪怕頭頂有樹葉遮擋,但還是浸濕了這隻幼貓的皮毛。天邊墜著的雲沉沉壓下來,偶爾可以聽到其中傳出的沉悶雷聲,雷聲每落下來一次,這隻貓就瑟縮一下。

    可樂在他身邊焦躁地踱步,揚起腦袋朝著對面犬吠,像是再安撫那隻幼貓的模樣。

    郁綏蹙起眉,眸光沉了幾分,臉上流露出認真地神色,打量起周圍來。

    這梧桐樹的枝丫向南延伸,形成蔥蘢的一片綠蔭,靠近他這邊倒是稀疏,只能瞧得見偌大的樹冠投出的陰影。

    所以,如果要救貓,從隔壁那戶的天台過去救還有些可能,從他這邊爬上那顆梧桐樹,簡直是痴心妄想。

    事態緊急,擔心雷電砸到樹冠上傷到這隻貓,郁綏來不及多想,約莫估量了一下距離,匆匆回去換了雙輕便的鞋,便立刻回身,長腿一邁,跨上了自家陽台的邊沿。

    郁綏住的這套房子就在東城一中那條巷子之後,是棟聯排別墅,因為學區房的緣故,這一片的房屋大多裝修老舊,連帶著樓與樓的間距也極小。

    兩棟別墅之間的陽台只虛虛隔著不足一米,真要說起來,翻越的難度比一種那堵矮牆還小。

    雨絲密密匝匝地落到臉上,郁綏的眼睫被雨水纏結在一起,他胡亂抹了把臉,才發現對面並不是從前那副荒廢的樣子,好像有了人生活過的痕跡。

    難道對面有人搬進來



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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