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湖有情緣第十九章 挖坑給你跳
也許是因為客棧的位置太過偏僻,所以生意比較冷清,進門也就兩三人,老闆看起來年紀不大,正倚著櫃檯打瞌睡。
陸悠然走近將人喚醒,問了兩間客房,再回頭的時候,莫少白已經不在身後,他找了一個最好的位置坐下,開口道:「我餓了!」
好吧,莫大爺要吃飯。
陸悠然也只能順著他了,還指望他能在風掌門面前說些好話,解釋兩人之間的清白問題呢。
想想就尷尬,居然要解釋兩個男人之間的清白,那位磨人的小妖精可真是磨人。
莫少白毫不客氣道:「我點餐!」
陸悠然點頭道:「好。」
莫少白:「你付錢!」
陸悠然:「好。」
莫少白:「我要吃包子,萬家鋪子裡的那種。」
陸悠然瞥了他一眼,這傢伙說的是之前路過的那間包子鋪吧?離這裡可是有點距離的。
見陸悠然沒動,莫少白不滿道:「還愣著幹嘛,快去買,我等著呢!」
陸悠然指了指牆上掛著的菜單問道:「這些菜都瞧不上?」
「菜名看著是不錯,誰知道味道好不好呢?所以還是吃包子吧。」
陸悠然現在看出來了,這傢伙就是想要折騰自己罷了。怎麼辦,想揍人。
「快去快去!」莫少白三兩下就將人趕出客棧。
陸悠然嘆了口氣,老老實實的去買包子了。
等他走遠之後,莫少白慵懶的神態消失,回身對上客棧老闆,眼神凜冽如冰!
而客棧老闆也是早有準備,保持之前的微笑不變,只是手裡多了一把劍。
「沒想到啊。」莫少白將他從頭到腳仔細看過一遍,「竟然能在這裡碰到你。」
「這也是拜你所賜啊,莫師兄。」客棧老闆也就是楊誠,曾經的太白弟子。雖然經過裝扮,但還是被莫少白一眼看出來。
「已經被逐出門派的弟子,有什麼資格再稱師兄?」
楊誠冷笑一聲,「不過是個窩藏妖怪的門派,還以為有多麼了不起嗎?」
「妖怪?」圍觀的兩個客人聞言怔住。
莫少白怒了,不想多說,直接拔劍。楊誠也不懼怕,拔劍相殺。
客人見狀趕緊離開,以免殃及池魚。
兩人對戰,同樣的招式,同樣的心法,雖然楊誠的功力比不上莫少白,但莫少白腿上有傷,身法受限制,所以一時難分高下。
……
陸悠然那邊,人還沒走到包子鋪,思緒已經飄回天香谷,也不知道哥哥現在如何了。
耳邊突然響起一聲輕喚:「弟弟!」陸悠然驚覺回神,四下張望,只見一個男孩正朝他跑來,陸悠然怔住不動了。
那男孩速度很快,來到他面前,然後繞過他,往他身後跑去。
陸悠然回過頭,只見那男孩一把抓住另一個小孩的手,著急罵道:「讓你不要亂跑,你又不聽話!」
弟弟被罵得縮了縮肩膀,委屈道:「我只是想要一個鈴鐺,阿青喜歡鈴鐺。」
哥哥聽了十分生氣,朝他伸出拳頭,嚇得弟弟抱緊腦袋,然而預想的疼痛並沒有到來,放下抱著腦袋的雙手,弟弟抬頭看了看。只見哥哥握住的拳頭慢慢鬆開,掌心躺著一個小巧的鈴鐺。
弟弟頓時呲牙笑了,拿過鈴鐺雙手握住。哥哥則是寵溺的摸了摸他的頭,「以後乖乖的,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給你買。」
「嗯!」弟弟用力的點點頭。
「走,我們回家。」哥哥帶著他原路返回。
再次經過陸悠然身邊時,陸悠然不自禁的跟了上去。看著他們手拉著手,這種感覺很好。直到前面一對夫妻過來,一左一右牽著兩個小孩,一家四口其樂融融。
陸悠然停步,看著他們越走越遠,直到再也看不見。
眼神微微一黯,陸悠然轉身離開。
……
等回到客棧時,兩人已經分出勝負,莫少白坐在唯一完好的板凳上喘氣,楊誠倒在一片廢墟中怎麼也爬不起來。
楊誠咳嗽兩聲,掙扎道:「你別得意,遲早有一天,你會敗在我手裡!」
莫少白呵呵一笑:「儘管來!」
看兩人的眼神就知道他們有舊怨,陸悠然這才明白莫少白是故意支走他的。
「我有說錯嗎?那姓玉的就是個妖怪!」
「他不是!」莫少白憤然道。
楊誠嘲笑道:「怎麼不是?離不開冰雪,見不得光,永遠只能藏身雪域……」
「你住口!」莫少白打斷他的話,「你練不成煙霞,是因為你悟性不夠,跟他有什麼關係?」
「我悟性不夠?哈哈哈……」楊誠笑得悽慘,「如果不是因為碰到他,我怎會淪落至此?如果不是因為他,這大弟子之位又怎會落到你手中?這些明明都是我的,都是我的!」
「我要說幾遍你才能聽進去?」莫少白恨得咬牙切齒,「他沒有對你做什麼!是你自己心術不正,疑神疑鬼。後來被趕出門派,也是你咎由自取,怪不得別人!」
「那你讓他親自來跟我說呀!」
莫少白頓住。
「哈哈,不能吧,因為他站到陽光下就會消失……」話還沒說完,就被莫少白一腳踩住胸口!
碎雪劃落,卻被修羅擋開,「住手!」陸悠然出手阻止,「他在影響你!」
莫少白身形僵硬,握劍的手指開始顫抖。
「一旦劍心不穩,你知道後果的!」陸悠然試著引導碎雪歸鞘,但是莫少白仍然牴觸。這種時候很危險,處理不好就會種下心魔,從此武道之上再難精進。
躺在地上的楊誠笑得恣意張狂,陸悠然手指一彈,一道氣勁將其擊暈,以免他又說出什麼刺激人的話。
陸悠然不知道事情發生的經過,所以話不能亂說,憑藉兩人之前的對話,那個姓玉的應該就是重點,他是誰呢?
「師叔不是妖怪。」莫少白眼眶發紅,神情悲憤。
「當然,這世上哪有什麼妖怪。」陸悠然語氣沉穩,思緒卻不平靜,竟然是師叔級別的?但並沒有聽說太白門派里有這樣一號人物,這到底是……
「你會害怕師叔嗎?」莫少白將視線挪到陸悠然臉上,直直盯著他。
「笑話,本大爺什麼時候怕過人?」還能怎麼說呢,只能這樣回答了。
「那我帶你去見他。」
陸悠然:「……」覺得自己好像又掉進了一個坑裡。
第十九章 挖坑給你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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