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花令主第一回 曾識生平未見花1

    這是一間隱藏在長江群山中的小寺,屋頂院牆都被青苔藤蔓深埋,日常除了飛鳥和猿猴外,鮮有訪客光顧,就連門口掛匾的地方也是空空一片。長青幫眾人到此時,都不由得齊聲長嘆「果然是~空空寺!」

    正殿和僧房都又小又窄,僅容一老和尚帶一小和尚苦修,好在院落甚大,幫眾們原想將就些,在院中露宿,奈何少爺偏嫌大夥濁氣重,會把花樹熏壞了~

    沒奈何,盡被趕去後殿廊下,屋裡屋外枕著臭胳膊臭腿,兩天才輪到入房,三天才輪到上坑,哪及睡在院中那般清曠神怡?真真鬱悶非常。

    可他們還遠不是最鬱悶的人。

    僧房中,一人正焦灼地來回踱步,揮動的胳膊幾乎打到另兩個人身上。「都過去多少天了!徐管家,少爺到底有沒有一句明話?何時啟程?」

    徐管家搖著扇子,無奈道「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,花是少爺的命,你又不是不知道~既來之,則安之,我說老蔡你也別太著急了。」說罷,把手中扇子往老蔡那邊大力扇了幾下。

    老蔡怒道「我不知道!我以前只是聽說,如今才算見識了!」原來游府下人不會武,管副幫主挑了幫中得力幹將隨行護駕,領頭的姓蔡。又怕少爺不慣與武夫相處,把成府的管家也派了來照顧少爺起居。

    老蔡扭頭看著榻上的年青和尚,語氣已近絕望「大師,你真的不知這花還要開多久?」

    和尚不好意思道「這個~小僧確實不知,小僧在寺中多年,也是第一次見它開花,它打苞足足三個月,前日才開的。」

    老蔡怪叫一聲「它不會一開也開三個月吧!那可就連中秋也過了!」

    徐管家忙道「不會的不會的,再怎麼樣,我們也不敢誤了幫中大事,我們一定會趕在中秋之前回去的,順江而下,很快的,很快的。」

    老蔡頹然而坐。和尚過意不去,道「是小僧多事,不該在信中提及花樹。」

    老蔡心想「你多事的何止這一件!你有令箭,隨信一起送來不就好了?偏要我們跑這一趟。」

    但也知有讖語在前,持有令箭便是兇險之事,和尚寫信來問過幫主意見,於禮甚合,當下只好憋著一肚子氣發不出來。

    這和尚稟性天真,以為老蔡還在思考花期長短,心中歉疚,一個勁想「可惜師傅他老人家已經坐化了,否則可以問問他知不知道這花要開多久~」

    徐管家勸道「我們剛到這裡時,花還沒開放,少爺尚等了這許多日子,如今花開了,此時說要走,哪裡能夠?讓他再看幾天吧。」

    老蔡心中懊惱「早知如此,當時就該對少爺說,這花不知猴年馬月才能開放,可不能留下來乾等!可恨自己見時間寬裕,又鬼迷心竅地對那開花之狀有些好奇,便允少爺住了下來。如今花開了,該見的也見過了,少爺還是瞧個沒完,這得瞧到什麼日子去?」

    鬱結於胸,不吐不快「不瞞二位,我老蔡頭雖武功不濟,見過的風浪卻多。從昨日起,我便坐立不安,總覺得要有什麼事情發生,再不走,只恐會有禍殃。」

    徐管家笑道「老蔡頭,你是大風大浪里呆慣了,到了平靜的水面反倒暈船了。這位緣空大師一再跟你說,他和他師傅避世已久,不會有什麼惡人知道令箭所在的。再說了,誰會信那無稽之言,以為拿著令箭就能來爭奪武林盟主?九箭奪令,開什麼玩笑!百花令可是我長青幫的東西,打得過數萬幫眾再說吧。」

    老蔡嘆道「徐管家,你說的這些我都懂,可~~~」


    瞧對方臉色,知話不投機半句多,這徐管家一向在內府走動,心中拿自己當半個主子,雖待人接物看起來溫良恭謹讓,可哪會真被老蔡這個武夫牽著鼻子走?

    徐管家笑道「這花才開兩日,不要說少爺了,大夥都不想走呢。老蔡你聞聞這花香,真是世上絕品!我老徐此生,估計也不會再有機會見著這麼好的花了。再等幾日吧,到時候少爺若再不肯,我任你架了他走便是。」

    老蔡心灰意冷,懶得搭腔。這僧房窗戶正對院落,院中花香陣陣襲來,確是沁人心脾,清甜潤肺之極。

    院中牆邊,一株花樹明耀生輝,黑色枝幹虬曲,並無半點綠葉,卻有上千朵白花。花形似杯,晶瑩剔透,從瓣尖至花芯,一色如乳冰一般,只映得整株花樹如一面大雪鏡,香味清甜,閉目嗅之,只覺得滿院儘是寒香,難以分辨花樹在何處。

    花樹對面的石階上,一青衣少年托腮坐著,痴痴望著花樹出神。

    院門半倚,一老一少兩個侍衛正站著聊天,他們知少爺不會武功,聽不見自己說話,便也無甚顧忌。

    年老的那個笑道「如何?你這次出來,可算見識少爺這股子痴勁了吧?」年輕的點頭道「果然百聞不如一見,我以前聽說少爺性極愛花,聽到哪裡有好花,定要前往觀摩畫畫,甚至能一天不吃不睡,我只道眾人誇大其辭,不想他果真睡在院子裡,只是如何不見他展開畫紙?」

    「少爺畫花從不臨摩,只求其意。他看花時不畫畫,畫畫時不看花,有人說少爺畫的是花的魂,就與他父親專畫人的魂一樣。」「那少爺為什麼不畫人呢?」「這我哪知道?天生的吧。」

    年輕侍衛好奇地打量少爺,道「我來總堂不久,沒見過少爺幾次,聽說少爺曾經跑掉過半年多?」

    年老侍衛搖頭笑道「少爺才華雖出眾,卻不通世務,一年前他去文侍郎府中作畫,一呆就是一個多月,與文小姐日夜常在一處,不避男女之嫌。幫主聽說此事後,有心玉成,遣人去文府提親。誰知少爺一聽,嚇得當即跑去無蹤,害得幫主向文府賠了好一陣不是。」

    年輕侍衛也聽過此事,低笑道「我聽說那文府小姐~~呃,甚是~~」

    年老侍衛忙阻道「別胡說!官宦家未出閣的小姐,可不敢隨便議論。何況幫主吩咐,這件事是我們不對,以後無論明里暗裡,都不許亂嚼舌根。」

    年輕侍衛趕緊閉嘴,長青幫幫規甚嚴,上下都對成幫主奉若神明,何況自己也確實是輕浮了,怪只怪自己在這裡悶得發慌,一時起了八卦之心。

    年老侍衛也想岔開話題,揚聲道「少爺,你進屋歇歇吧,都已經瞧了兩天了,不累嗎?」

    見少爺不應,又道「咱們總有走的時候,少爺既這麼喜歡這花,不如把貼身衣物拿到院中來曬曬?也好沾染些香氣帶回去。」

    少爺聞言,轉頭怒道「我的衣物,怎能拿來褻瀆花神姐姐!啊,是了,你們是不是趁我不在,把你們的衣服拿到院中曬了?」

    「少爺!自打來到這裡,你就沒日沒夜守在院中,我們哪能得空?衣物全照你的吩咐,遠遠曬在後山了。」

    少爺想了想,這幫人確實沒空子可鑽,哼了一聲,轉過頭去。兩位侍衛不由得笑了。

    當晚,少爺仍在院中台階裹著被褥胡亂睡了,雖然石板又冷又硬,但聞著那花香,心中著實歡喜。

    睡夢中,身子仿佛來到仙境,當~當~當,仙境的鐘聲竟也為自己敲響!真好聽,就是太響了些,當~~怎麼這麼刺耳?還有許多男人的聲音?

    驀然驚醒,發覺身邊竟黑壓壓全是人,卻是眾侍衛緊緊護了自己。徐管家身衫不整,神色慌亂。老蔡提刀,氣凝山嶽,朝著前方斥道「你是什麼人?為何深夜來此,敲響寺鐘?」

    一紅衣少女正背對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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