破怨師第263章 鷸蚌相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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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親如孿生姐妹?」
宋微塵樂了,心想這老龍井真是主打一個能屈能伸,昨天還張口閉口「賤婢」,今天就成「血親」了,她到底在憋什麼屁?
「綿綿姑娘,你聽過『塑料姐妹』這個說法嗎?」
「塑料是什麼?」
「這個嘛」
宋微塵清了清嗓,開始一本正經胡說八道。
「所謂塑料,是一種高分子化合物,堅韌穩定,可以數百年不腐。在我老家,人們常用『塑料姐妹』來比喻堅如磐石的姐妹之情,用在你我身上,再合適不過。」
「原來如此!」
「那我們以後便以塑料姐妹相稱!」
阮綿綿眼露讚嘆,「好妹妹,你懂得真多,難怪汀風哥哥如此在意你。」
「噗」
宋微塵一時難繃,差點噗嗤笑出聲,拿出十級演技才把笑憋了回去。
中華文化博大精深,如果有一天阮綿綿知道了所謂的「塑料姐妹」真正的含義是指「一種表面上看似親密無間,但實際上充滿虛偽和算計的友誼關係」時,不知會作何感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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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長公主到——」
未見其人,司塵府門口所有迎駕之人卻都聽見了一聲清澈透亮的來自半空的「通傳之音」,音落,空中憑現一隊人馬,最前面四名侍女開道,雲袖翻飛處,散出繁花漫天。
四人云鬢花搖,白衣勝雪,吳帶當風,竟似飛天下界。
而後緊隨一頂五色轎輦,紫檀雕壁,頂鑲金玉,狀如小屋半間,便是六七人共乘也可使得,轎頂撐開一朵紫雲華蓋,中有蜂鳥和五色雲蝶穿梭其中,一派仙家貴氣。
再有十二位侍從,人人面若冠玉,均著一身天青色銀邊錦衣。他們左手置於腰後,右手捏訣置於腰間,施術抬著轎輦踏風而來。
而後還有侍女八人,馭空款款而行。四人皆著一襲含錦絲的鵝黃繡裙,窄袖帔帛,不佩吳帶,一看便是長公主的近侍。
果然,細觀之下,秦雪櫻的貼身侍女半夏便在其中,從髮飾看,多了兩枚金玉相間的髮簪,又與旁人有所不同。
寐界長公主以此等出行規格駕臨司塵府,千年來是頭一次,附近各村各鎮聽見半空梵音吟唱,加之異香撲鼻,紛紛從家裡走出來看熱鬧,一時人聲鼎沸,「長公主萬福金安」的呼聲不絕於耳。
宋微塵看呆了。
「我勒個豆,這齣場得花多少特效費啊」
她忍不住低聲吐了個槽。
「放肆!接駕者禁語。」
那個空靈之音在宋微塵耳邊響起,聲音不大卻自帶雷霆之威,穀雨慌的趕緊輕輕拽了一下宋微塵,讓她俯首躬身行女眷官家接待禮。
也不知過了多久,估摸至少有一柱香的時間,待半空落下的花瓣將司塵府門口的青石鋪起厚厚一層,秦雪櫻的五色轎輦才終於開始慢慢降落。
此時宋微塵額角已經起了一層薄汗,呼吸有些急促,她快堅持不住了。
剛病癒就發生了死靈術士的案子,日間為此奔波勞走,夜裡還要忙於馭傀修煉,再加上被咒死術干擾休息不好,此刻她只覺眼前有一個萬花筒,花里胡哨什麼也看不真切,耳朵里嗡鳴陣陣,伴隨著自己太陽穴巨大的跳動聲。
她一陣眩暈,再回神時,人已踉蹌跌至地上。
穀雨忙去攙扶,因接駕禮儀不敢言語,只是一雙眼睛裡滿是關切。
宋微塵勉強笑了一下,拍拍穀雨的手搖搖頭,示意自己無大礙,借著她的力重新站了起來。
剛起身,一陣氣血涌動,喉頭泛起腥甜,她連忙掏手絹捂住嘴。
好容易才將腥甜血氣壓了下去,雙頰卻因氣血涌動染上紅暈,看上去竟恍若比之前更加明媚動人——看得阮綿綿這個百爪撓心。
「這個賤人」
阮綿綿在心裡咒罵,暗暗剜了宋微塵一眼,眉目中儘是惡毒忌恨。
宋微塵這些舉動在她看來,統統指向一個可能性——這個賤人與墨汀風行那苟且之事,已經珠胎暗結。
又斜斜剜了一眼她的小腹,平坦如斯,想來是才剛有的喜。
至此,她對宋微塵昨日的態度恍然大悟,這個賤人之所以敢當面衝撞她,甚至敢對她動手,全部的底氣都是因為有了身孕的緣故。
「想母憑子貴?哼,怕你沒那個命!」
阮綿綿俯首盯著地面,一脈乖順恭迎的模樣,實則心裡有了算盤。
她怎麼會輕易放過秦雪櫻來的機會而不趁亂做點什麼,比如借刀殺人?或是胎死腹中?
阮綿綿甜甜一笑,拉開穀雨,不著痕跡的湊到宋微塵身邊,一聲不吭扶住了她——那神情狀態要多關心有多關心,要多親密有多親密,叫不明就理的人看了,真要覺得是一對好姐妹。
宋微塵自是詫異,下意識想撥開她纏住自己的手,對方卻死死摽住,一股濃烈的香氣直衝天靈蓋。
正在糾纏,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——
「本宮秦雪櫻,想必這位就是桑濮姑娘。」
說話間,秦雪櫻已被侍女半夏扶著走到近前。
與秦雪櫻大方的笑容不同,半夏臉上都快結冰了。
「見了長公主還不行跪禮!」
她嫌惡地看著宋微塵,如此散漫隨性,剛剛毫無站相不說甚至還往地上坐,全然不顧接駕該有的禮數,先前就想發難,不過被秦雪櫻制止了。
「民女桑濮,見過長公主,本該民女去境主府覲見才是,勞您親至,桑濮惶恐!」
宋微塵趕緊藉機甩開老龍井的「纏藤之術」往地上跪去,卻被秦雪櫻一把扶住。
「不必多禮。」
「早就聽聞你琴藝超群文采斐然,本宮惜才,自然心嚮往之。今日得見,連模樣都這般靈動周正,甚是叫人歡喜,這幾日在司塵府叨擾,你就多陪陪本宮罷。」
「承蒙長公主厚愛,民女感懷聖恩!若長公主不棄,桑濮這就引您前去尊者府稍事休憩。」
「待您養好精神,午後民女再來問安伺候,晚上司塵大人在府外水街畫舫設宴為您接風洗塵,屆時民女為長公主撫琴助興。」
「甚好。」
秦雪櫻莞爾一笑,對宋微塵的表現似乎很滿意。
須臾,一行人便由宋微塵引路,半夏扶著長公主往尊者府浩浩蕩蕩而去,阮綿綿則慢秦雪櫻一步,隨行陪在其後。
侍從領隊向著秦雪櫻施了一禮,率十人飛身而去,看樣子是要提前檢視尊者府的安全狀況,這等陣仗和排場,饒是幾乎自小與長公主一起長起來的阮綿綿也未曾見過。
她一邊走一邊小心翼翼打量秦雪櫻,總覺得與往日有些不同。
認識多年,她每每出行都異常低調,日常乘一頂小小的銀頂絳色轎輦,有時連轎幃都不用,更別提還有「鹵簿」散花侍女和境主府的近衛隊隨行。
而且從未見她穿戴如此隆重,一身金玉環佩玲琅,墨綠色錦衣繡了滿面的金線牡丹,鳳儀萬千。
似是感受到了她的視線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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