罪案之現場密碼第三章:直覺
出門的時候,秋宇招了招手,值班室里的其中一個民警跟了出來,另外一人守著杜勇。兩人一直走到中天商城對面的街邊無人處,整個旅社的外貌盡收眼底。
旅社呈坐南朝北向,大門設在一樓北牆正中,門前就是街道,南面有一大塊水泥地板的空地,停放著一些車輛東邊是一些商鋪,西邊是中天商場,商場目前面臨著倒閉,門口坐著幾個中年婦女,穿著商場的工作服,正有一句每一句的閒聊著。
旅社所處的這幢樓房共有五層,下三層是旅社使用,最上面兩層是一個溜冰場,平常多是年輕人來玩的地方。來玩的年輕人,以農村里出來打工的小年輕居多,城裡那些時髦的年輕人,已經很少還會來這種地方。旅社大門是一道大鐵門,門上掛著一個牌子,牌子上用毛筆胡亂寫著幾個字:「旅社每晚兩點關閉大門,早上六點開門,特殊情況請打電話。」後面還留了杜勇的電話號碼,整個外圍沒有任何異常。街道上人來人往,一切都顯得那麼井然有序。
「中天旅社除了杜勇,有幾個員工?」 秋宇對這位民警問道。
「就只有杜勇一個人,平常住的人不多,為了節約開支,他沒有請固定的員工,連平常的衛生都是自己打掃,床上用品和毛巾,是聯繫了一家專門洗布草的公司,換得差不多了就給他們打電話,由那邊安排人來收走,洗好後又給送回來。」民警認真的回答道。
「昨晚整個旅社住了多少人,分別在哪幾個房間,你們查了嗎?」秋宇點了點頭,又繼續問道。
「已經查清楚了,昨晚一共開了七個房間,一樓有兩間,二樓四間,三樓只開了一間,就是死者住那間。旅社一共就三層樓,每層六個房間,三樓的一個301杜勇自己住,其他十七個房間都是客房。每層樓只有一個衛生間,在過道的最東邊,房間設施很舊,根本沒有自己的衛生間。」聽到秋宇的問話,他翻了翻筆記本,趕緊回答道。
秋宇滿意的點了點頭,繼續問道:「都是些什麼人?」
「都是些普通的客人,目前初步接觸下來,沒發現什麼異常,人昨晚就全部帶回所里調查了。」
「所有房間昨晚都進去查看過了嗎?有沒有什麼發現?」
「都初步查過了,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?」
秋宇點了點頭,又問道:「死者身份確定了嗎?」
「也已經查清楚了,是一個叫武德才的,今年五十八歲,家住冒進縣金牛鎮,是冒進金龍建築有限公司的退休職工。家裡有個老婆,是個農民,還有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。女兒嫁在鹿城區,只知道跟她男人在城裡開了個客棧,具體叫什麼客棧不知道。兒子倒是找了個當地的媳婦,兩口子都在這邊打工,還沒孩子。」
「武德才?」秋宇喃喃自語著,眉頭皺了起來,繼續問道:「他老婆是幹什麼的?」
「就是個農民,現在開了個商店。」
「這些情況你們是怎麼查到的?」
「昨晚先查到死者的住宿登記信息,確認了身份以後,又查他的家庭成員才查到的。他老婆的聯繫電話在公安系統里有,我們就打了電話過去核實身份。」
「誰跟他老婆聯繫的?」
「我聯繫的。」
「你怎麼跟他老婆說的?」
他臉上露出怪異的神色,看了看秋宇,說道:「我打電話給他老婆的手機,告訴她我是鹿城區公安局的,問他認不認識武德才,她說是她男人,然後我就問了她家的人員情況,是她告訴我的。」
「他沒問你有什麼事嗎?」
「問了啊,不過我沒說,隨便找了個藉口搪塞了過去,後來她又問我是不是武德才出什麼事了?」
「你怎麼說的?」
「我以查旅社查到武德才沒有登記為藉口問的。」說著,他又把整個通話情況詳細給秋宇複述了一遍。說到底,就是把武德才的家庭成員、住址、工作、幾點出門的、怎麼來的等等情況問了個遍。
秋宇聽完,閉著眼睛想了一會兒,才又繼續問道:「他老婆怎麼回答的,你幾點聯繫的?」
「今早七點左右,他老婆回答得沒問題啊,說話很順暢。」
「順暢?你們通了多長時間的電話?」秋宇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。
「就問了幾個問題,我邊問邊記,大概通話5分鐘左右。」
秋宇想了想,又問道:「你覺得這個人有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?」
聽到這話,他又一臉怪異的看了看秋宇,想了一會兒,才回答到:「沒什麼不對的,只不過我覺得他兩口子是不是關係不太好,我跟她講了半天,她好像太平靜了一些,雖然我沒說她男人怎麼樣了,但大清早的接到一個警察打電話來問情況,要是我肯定說話不會這麼平靜。」
秋宇聽到這話,眼前一亮,想了想,又問道:「你仔細想一想,有沒有那種感覺?」
「哪種感覺?」他一臉的茫然。
「就是好像早就知道你會打電話來的那種感覺,你問的問題就像是早就想好了的那樣,特別是關於武德才離開時候的問題,有沒有?」
他歪著頭想了半天,突然叫了起來:「對了,你不說,我還沒反應過來,就是這種感覺,我就奇怪,怎麼跟她打完電話以後,我老是覺得怪怪的。」
「謝謝啊,你忙你的去吧,我再到處看看。」秋宇笑著對那民警說道。
那民警走了之後,秋宇一個人站在街道上,靜靜思索著,像個木樁一樣。鹿城三月的早晨,天氣還有點涼,陣陣寒風吹來,秋宇卻渾然不覺。
「小秋,現在什麼情況?」秋宇正發著呆,身旁不遠處便傳來了彭輝的聲音,他一轉身,發現彭輝和錢治國已經朝自己走了過來。
錢治國一米八五的個子,是鹿城區公安局分管刑偵的副局長,也是老刑偵出身,在手下這些刑警面前,從來沒有什麼架子,對刑偵弟兄們也很是不錯。在他看來,警察這個職業玩的就是刑偵,其他都是輔助的,這行也特別的辛苦,因此,每當遇到什麼好事,他都很為這支隊伍爭取。這樣的領導,往往都是那種深得人心的存在。秋宇也不例外,對這位分管的局領導也很尊重。
錢治國跟這些刑偵弟兄在一起的時候,除非正式場合,否則,很少有嚴肅的時候,像朋友而不是像上級,經常跟手下兄弟們打成一片。
彭輝話剛說完,兩人也走到了秋宇面前。
「秋哥,又驚動你老人家親自出面了啊!」錢治國笑咪咪的對秋宇調侃道,邊說還邊掏出一包好煙,給每人發了一支,又道:「你都親自出馬了,趕緊給我把案子破了,我好輕鬆輕鬆,哈哈…」。說完,還掏出火機幫秋宇點了火。
「錢副,你都親自來了,我再不來,這不是等著挨揍麼,呵呵……」秋宇邊說邊把煙湊了過去,點燃之後猛吸了兩口,又自顧說道:「哎,領導發的煙就是香啊,以後得多在領導身邊才有好日子過啊!」
「我靠,少給我牛逼啊,比這高檔我沒抽過的你都抽過。」錢治國說完,話鋒一轉,又認真問道:「這個案子你怎麼看?」
「中心現場我還沒進去,過多的我不敢說,咱先別討論現場的事,現在工作很多還沒做完,有件事我覺得現在得先做,遲了怕對後期工作不利。」秋宇慎重的說道。
第三章:直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