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習死神在都市第二章見習死神

「嘀嘀嘀，滴，滴……」心電監護儀的聲音頻率變得平緩，主刀的陳醫生打了個寒顫，醫生的本能讓他很快恢復冷靜，將視線投入病床上那病人被剖開的腹腔之中。

「這……」陳醫生瞪大了雙眼，細細地檢查病人腹腔中的每一處，卻找不到一絲受損受傷的痕跡，「我這是在……」

「陳醫生，現在該縫合刀口了吧？」陳醫生身旁的助手用冷冰冰的語氣提醒道，「手術相當成功呢。」助手的補充更令陳醫生疑惑了，陳醫生並不記得自己做手術的過程了，甚至，無論自己怎麼檢查病人的腹腔都找不到一絲半點動過手術的痕跡。

「陳醫生？」助手催促道。

「啊？是，是……」

……

「唔……」秦三寶艱難地睜開雙眼，潔白的天花板以及濃重的消毒水味告訴秦三寶這裡是醫院的病房。

「你醒了？看氣色好了很多哦。」悅耳的女聲響起，稍許緩解些秦三寶心中餘存的憤怒。

「嗯是的，多謝你們的照料了。」秦三寶微笑著回答，迷迷糊糊地在下意識的驅動下伸出裹在被子中的手，拿起櫃檯上的眼鏡戴上。在戴上的瞬間，秦三寶感覺自己的視覺變得異常模糊，大腦一陣眩暈，身子不住晃了一下。

「秦先生，您剛動完手術，儘量躺在床上不動為好。」護士小姐關切道。「您好好休息，我就不打擾了。」護士小姐見自己手腕上的手環閃爍出紅燈，禮貌地道別，然後匆匆離去。

秦三寶連忙摘下眼鏡，視線瞬間變得清晰，唯獨透過鏡片的那一小片視區是扭曲的。秦三寶慌張的將視線拋向各處，尋求一種熟悉的模糊感，但全都失敗了，他的視線依舊清晰明亮，沒有半點近視的跡象。

「人類秦三寶。」一個女孩的聲音從秦三寶腦海中傳出，秦三寶打了個寒顫，感覺床側好像多了什麼，順勢看去——一名看起來六歲左右的女孩，身上只有血色繃帶遮體，右手微握一根糖果棒。秦三寶呆滯地看著莉蘿，抬起右臂狠狠抽了自己一個耳光，臉頰上火辣辣的疼痛感使他確定之前那些奇怪的記憶並不是夢境，此時此刻所見所聞也不是幻覺。

「吾賜予你新生，同時汝也要接受見習死神的職位，可有異議？」莉蘿都不正眼看一下秦三寶，低頭咬了口手中的糖果棒，津津有味地咀嚼著。

「小屁……死神大人，您在吃自己的法杖？」

「你說什麼？」莉蘿轉眸瞪過來。

「沒……咳咳，我說多謝死神大人賜予我新生。」秦三寶強行擠出個微笑。回憶之前的經歷，想必眼前這個自稱死神的小女孩肯定不簡單，既然能賜予他新生，那麼也可以輕易抹去他的生命。好不容易撿回來的命，可不能丟了！不是秦三寶怕死，如果命都沒了，什麼事都做不成了。

「死神大人，那個見習死神的職位可以不接受嗎？」秦三寶輕聲試問道。見習死神？聽起來好像逼格挺高的，俗話說的好，能力越大，責任也就越大。這個職位多半是個坑，還是死神給他下的坑，簡稱神坑！

「哦，說晚了，吾賜予你新生的的同時，汝已經是見習死神了。」莉蘿連著幾口硬是把糖果棒全部塞進她那小嘴裡。「吾烘（現）干（在）哈（下）噶（達）狗（給）里（你）吼（首）過（個）嗯（任）唔（務）。」

「啥？！」秦三寶吃驚地望著莉蘿。

小姑奶奶，你這不按套路出牌啊！

「唔咯。」莉蘿強咽下糖果，眼神認真而銳利：「見習死神秦三寶，吾現在下達給你首個任……」

「等，等等！」秦三寶打斷莉蘿，輕閉雙眼做了幾個深呼吸。

既來之，則安之。自己已經被「霸王硬上弓」了，那就享受吧。

進行一小波頭腦風暴，秦三寶還有了點小興奮。畢竟秦三寶平時沒少看小說，偶爾也會yy一下自己真的身處小說之中體驗各種奇遇。時至今日，沒想到這種事真給自己碰上了。

「見習死神的職責是什麼？我的身體具體發生了什麼變化？見習死神能成為正式的死神嗎？」秦三寶一連串的問題丟給莉蘿，難得遇上這種奇遇，還是得到「見習死神」這種聽起來逼格挺高，可以肆意妄為的職位，肯定得先摸清規則，畢竟秦三寶也不確定自己有沒有主角光環。

莉蘿輕輕歪了下頭，微微嘟起嘴巴，她的雙唇並沒有分合，聲音卻直接傳入秦三寶腦海之中：「見習死神要輔助死神控制生物的生死，讓世界的走在主神法則意義上正確的軌道。你的身體現在得到了各種方面的強化，比常人強數倍，你可以自行體會，還有你現在擁有了神識，也覺醒了一種專屬於你的神力。只要你凝成神格，自然就成為正式的死神了。」

「啊？還以為能像『死亡筆記』中那樣肆意妄為呢，嘖嘖。」秦三寶略有一些失望，他舉起右臂用力揮動，感覺有一小陣風拂過臉龐，然後將頭撇向窗外，十幾米處的樹葉的紋理都盡收眼底。「那神識和神力又是什麼？」秦三寶隱約能察覺到自己的體內多了一種能量，一種陌生而又熟悉的能量。

「你現在的階級太低，神識還沒什麼作用，用你們人類的語言描述就相當於『第六感』吧。神力嘛，這個你就很熟悉了，跟你的異能『蜃景投影』是一樣的性質。」莉蘿提到異能時眼神有細微的變動。

「原來這叫『異能』麼……」秦三寶自言自語，這「蜃景投影」是他五年前突然得到的能力，沒有任何預兆，就那麼突兀的獲取了。不過這能力在實際生活中並沒有什麼實質性作用——投影以自己為原點一定距離的任意物體、場景到自己想要投影的位置，持續五至十秒，所投影的物體越複雜或者越遠，維持的時間越短。

「見習死神必須完成死神下達的任務，若有半點閃失，後果自負哦。」莉蘿淡淡地笑著。「現在下達你的首個任務。」

「嗯。」秦三寶全神貫注地聽候發令。

莉蘿右手一翻，手中憑空出現一根糖果棒，半個瞬息後，那根糖果棒七彩的紋路突然融合轉變為漆黑，然後飛速生長著，直至變化成一把約兩米長的巨鐮。莉蘿的小手執巨鐮的長柄向下一叩，秦三寶前方的空間好像裂出一個口子，與他醒來前看到的那「古老捲軸」一模一樣。其中突然有了畫面，只見一個頭頂反光的光頭男正坐在辦公桌前，右手攜起一杯咖啡放到嘴邊輕抿一口，然後愜意的將脖子往身後倒了倒，正臉在捲軸中清晰地浮現出來。

「這，這不是……」秦三寶的腦海中閃過一個人名。

「讓於涵在2052年11月27日下午兩點至四點間死亡。」莉蘿冷聲道，隨即身形一閃，消失在虛空之中，不留半點痕跡。

「啥？！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