諜海諜中諜145.重大重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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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積雪反光，天地皓白。

    今年的冬天不僅提前來了，而且，天氣也較往年冷。

    天寒地凍的夜晚，街上已經沒有什麼行人了。

    李華陪吉田杏子品了一杯功夫茶，便牽著她的手，離開辦公室，離開特高課，駕車回歸福島飯店旁邊的公寓裡睡覺。現在，他也只能過這樣的日子了。不然，會引起由島大里懷疑的。只要一天潛伏在敵特機關里，他就得接受由島大里一天的擺布。由島大里這個人，是不會顧及別人的感受的。

    翌日晚上，李華牽手吉田杏子，又駕車來到了法租界的「時尚都會」，也是坐在角落的那張小圓桌前品紅酒，品法式點心，等候殺手前來暗殺他和吉田杏子。

    由島大里、村上桃子帶隊喬裝而來，散布在李華和吉田杏子的四周，都是佯裝聽歌、觀舞、品紅酒和法式點心，均是漫不經心的樣子。但是，他們的一隻手都是握著手槍，放下桌子下面，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，他們即刻可以握槍而起，握槍抓捕殺手。

    不過，他們一起坐到深夜十二點，也沒看見有人要暗殺「川田古浚」和吉田杏子。

    此時，「時尚都會」里的客人已經不多了。

    二樓201雅座里，秦花女扮男裝，還粘了些小鬍子，也與西裝革履的霍應揚佯裝談事情，不時的通過內線，打聽樓下的情況，聽說「川田古浚」四周都是小鬼子的便衣，秦花悻悻地說：「唐詩那個賤人，怎麼今晚又不來下手了？」

    霍應揚本不善言辭，聞言也不答話，不時的端杯而起，品味如此高檔的紅酒，他忽然想到了前方將士。唉！宋詞妹妹，真對不起啊！我愧對你的教誨了。但是，我沒辦法，我在紅紅姐面前得裝啊！我不該喝這麼高檔的紅酒，對不起前方將士啊！但是，我也沒辦法的呀。

    秦花只能自問自答，自言自語，甚是無趣。

    不過，她也沒責怪霍應揚，她知道霍應揚不善言辭。

    樓下。

    由島大里抬起手腕，看看手錶，看看時間，只好帶隊悻悻而去。

    李華和吉田杏子也很失落的回歸自己的窩裡。

    吉田杏子的失落是因為她沒有看見到底是誰要暗殺「川田古浚」。

    李華的失落是因為他需要唐詩的再次暗殺。

    那天晚上，他其實是看到了唐詩的憤怒和對他的暗殺。

    只要唐詩再次來暗殺，那就能更加證明自己是小鬼子，不用吉田杏子盯自己盯得這麼緊。

    沒有自由，人活著比死去更難受。

    咦，唐詩在樓上雅座，陪著花姐嗎？

    她昨晚暗殺我，是不是給花姐教訓了一頓？

    所以，她今晚不敢對我下手了？

    她之所以對我下手，是不是因為我和吉田杏子結婚的事？她們全對我誤會很深吧？

    唉！唉！我太難了！

    宋詞妹子，祝你清醒，溫柔，一塵不染。

    其他人誤會我不要緊，只要你不誤會我就好。

    不然，我來到這個舊社會，還有什麼意義？

    鑽進被窩後，李華仍然想東想西的。

    他的思緒在唐詩身上，在宋詞身上，在地下工作上。

    幸好，今晚吉田杏子也很累了，沒有煩他。

    風停雪揚，大地潔白。

    翌日早上，李華和吉田杏子回到特高課，卻發現土肥來了，並且緊急集合，駐屯軍司令部宣布由島大里任憲兵司令，土肥宣布淺田次郎任竹機關機關長，村上桃子任特高課課長。李華心裡明白，這是由島大里通過芥川龍夫運作的結果，三權分立，由島大里必定要最威風的那個。

    而各個結果，正是由島大里所預測的那樣。

    她不愧是權術高手。

    當天晚上，由島大里約李華和吉田杏子出來，一起到福島飯店用餐。

    她說：「你們兩個要盯好村上桃子，有什麼異常，隨時向我報告。」

    李華和吉田杏子點了點頭。

    由島大里又說：「我最喜歡的職務就是特高課長，但是，我不擅長破案。所以，我只能當憲兵司令。不過，我始終是要回特高課的。現在，土肥必定會讓村上桃子在背後查我什麼。我要是倒下來，你們倆個也沒好日子過。」

    李華和吉田杏子又點了點頭。尤其是李華，是真的希望由島大里回來當特高課課長的，她喜歡的是權力，可以隨時調查別人，即便破不了案，她也是高興的，激動的。

    晚飯到一半。

    由島大里吩咐李華先回去。

    她讓吉田杏子留下來，可能有很多秘密事要交辦吉田杏子吧。這樣也好，李華終於有機會可以單獨出來一下。他算算時間，想到了一個重要情報，這是國黨即將發生的重大事件。如果能把這個事件改變過來，那麼，抗戰定然能提前勝利，提前結束。

    於是，李華走出福島飯店，佯裝漫不經心在雪地里漫步的樣子，東瞧瞧，西瞅瞅，沒發現有人盯梢，便加快腳步，轉了兩條街巷，找來一輛黃包車，乘車直奔「時尚都會」。

    「時尚都會」裡面，旗袍、爵士樂、香鬢儷影、輕歌曼舞。李華穿越人群，不時的側身看看，回頭看看，甚是小心謹慎。他在人群中走的很慢，還不時的找些巨柱作掩護。

    他還不時的背靠著巨柱，點支煙，抽兩口，東吐煙霧，西吐煙霧，確信沒有人跟蹤自己，便走上二樓，來到了201雅間，面見秦花。

    秦花看到李華，不由一怔，即時淚光閃閃，卻又譏諷地說：「怎麼樣？新婚燕爾，那個女鬼子讓你很舒服吧？」李華胸口一疼，反唇相譏：「不能送傘，就別問我有沒有傘。」

    秦花怒道：「你什麼意思？翅膀硬了，是吧？」

    李華不想在這種地方和她爭吵，他坐下來，自己倒了一杯紅酒，放在自己的身前，以此裝模作樣。

    秦花掏出手帕，抹抹淚水，低聲問：「有什麼重要情報？」

    李華移動坐椅，挨近過來，又回頭看看，低聲說：「上報戴老闆再上報蔣老闆，小心汪，此人會在12月潛逃越南，並發表『艷電』，公開投降小鬼子。」

    秦花嚇得霍地起身又坐下，東張西望，伸手拍拍胸，驚問：「會有這樣的事？汪可是在地位上僅次於蔣老闆的人。」

    李華淡淡地說：「但是汪不想當千年老二。如果不制止，汪將於明年5月赴小鬼子的島國，秘密會晤小鬼子的最高層，與小鬼子的特務機關簽定《新關係調整綱要》，以出賣國家的領土主權為代價，換取小鬼子對其立國的支持。」

    秦花瞠目結舌的望著李華，紅紅的眼睛，眨也沒眨。

    李華所說，當然不是來自竊取特高課的情報，而是憑著自己對歷史的熟悉，他算算時間，差不多就要進入12月了。汪的叛逃，是歷史大事件。只不過秦花是這個舊社會的人，根本不知道即將發生什麼歷史大事件。而李華則是來自現代，熟悉這段歷史。汪的叛逃，對蔣老闆及其軍隊，都是致命的打擊，也是小鬼子改軍事為輔、誘降為主的策略的成功。

    於是，李華又說：「這是小鬼子改軍事為輔、誘降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