遺世長歡第5章啟程

夜幕降臨，眾人都入了座。

葉相同夏國公夏冶一同入了正廳，眾人皆起了身：「妾身見過相爺（國公）」

「女兒見過爹爹。」

葉相向夏老夫人行了禮，道：「都坐吧，今夜是家宴，不必如此拘束。」

「是。」

夏老夫人坐在主位，左側是葉相，右側是夏冶，葉相左側下便是夏研，筱棠，璃城，柳如，伊羽同知寧，夏冶右側便坐著韓柔同夏宜。

夏老夫人眉眼帶著笑，笑的很是和藹，：「今日，倒是一家人齊坐了。」轉頭看向葉相，：「孺言，你府中倒都是女丁，膝下總得再添一子啊。」話畢便又笑意看向夏研，夏研垂首，臉頰微紅，夏老夫人看得倒是滿意。

葉相瞥了一眼，飲了口酒，並不答話。

「父親，你可知大哥何日回府？」

葉相聞言看向筱棠，道：「修兒如今已經班師回朝，快則五日便能達京都，此次我軍大勝，九王也會從邊疆歸來。」

夏冶端起婢女斟滿的酒杯，笑道：「真是羨慕妹夫有如此虎子，大哥我可是羨慕的緊啊！」

葉相端起酒杯，笑道：「我膝下就修兒一個兒子，他可比我這個當爹的出色多了。」提起自己兒子，眉目儘是柔和同自豪。

筱棠餘光瞥向面色微沉的夏老夫人，勾起唇角，葉府的事，外府的人還能當家了？

一旁夏研瞥向筱棠，兩人目光對視，筱棠夾了塊紅燒肉放入夏研碗中，：「母親，這紅燒肉味道挺不錯，嘗嘗吧。」

夏研笑道，：「棠兒有心了。」肉夾入口中，油膩肥感，讓夏研一陣來的噁心，面色如常，味同嚼蠟。

這頓飯食用了一個時辰左右。

馬車停在葉府門口，夏研攙著夏老夫人，：「娘，初秋仔細些身子。」

夏老夫人看向夏研，勾起嘴角：「我的身子好著呢，倒是你，既是葉府主母，就得有個主母的氣勢，好好管理後院，也算是為相爺分憂。」

「女兒明白。」

韓柔攙著夏老夫人，夏老夫人握著夏研的手，道：「相爺也不定只有一個兒子的。」

夏研抬眸看向夏老夫人，三人緩步上了馬車，夏研垂眸道：「女兒明白。」

葉相到了南苑，站在南苑外許久，終是嘆口氣，轉身離去。

到了書房，葉相取了暗盒中的畫像，攤開在桌。

畫中女子身著綠衫眉目含笑，站立在海棠樹下，花開不如笑顏，似畫，又似真人。

葉相自顧自的飲著酒，指尖勾畫著畫中人輪廓，眉目儘是柔情，：「阮兒，你還好麼？」許久後，微紅了眼眶，：「修兒棠兒都長大了，棠兒很像你，很像。」

北苑璃閣

「快則五日便達了京都，九王也從邊疆歸來。」葉相的話在璃城腦中迴繞，九王回京，璃城坐在鏡前，仔細端詳著鏡中：「玉夕。」

玉夕上前站在璃城跟前，：「小姐。」

「你看我，可有何不妥？」

玉夕仔細看著璃城，笑道：「小姐容貌傾城，驚才絕艷，京中許多閨秀都不如小姐呢。」

璃城又轉向鏡前，是啊，她即是京都才女，又是丞相嫡女，如此身份，配他，可足夠麼？

南苑內倒是顯得靜謐

「小姐，大少爺的臨修閣已經打點好了。」

筱棠抬眸看向趙嬤嬤，笑道：「大哥他怕寒，如今已入秋，多放一床錦被吧。」

「是。」

屋中是一片靜默

筱棠擱下手中的筆，看著桌上紙張，：「嬤嬤，你說父親，他對我娘，有幾分真心。」

趙嬤嬤抬眸笑道：「相爺對夫人，可真是好的沒話說。」視線有些放空，似回憶，：「當初夫人還在閨中，便是與相爺書信來往，後來相爺高中狀元，便提親來了將軍府，百里紅妝，可是讓京中許多閨閣千金羨慕，後來夫人同相爺也算是舉案齊眉，夫人嫁給相爺兩年未添一子，葉老夫人才讓相爺再娶，相爺不願，夫人勸了相爺，相爺才納了夏夫人，一年後夫人便生下了大少爺，夫人後兩年同夏夫人都未有消息，葉老夫人嫌人丁稀薄，夫人又在勸著相爺，相爺才納了秦姨娘同柳姨娘，少爺四歲時，夫人同夏夫人才都有了身孕，老奴說句心裡話，在京都的貴族門閥中，像相爺這般對夫人的，除了將軍府的老將軍同老夫人，如今的將軍同將軍夫人，是真找不出能這般對自己妻子了，小姐你離了葉府，相爺夜夜都來的阮居歇息，總會看上小姐你兒時的衣裳許久，有時也會念叨著『也不知棠兒有多高了，也不知修兒在軍中過的如何』院內的海棠，都是相爺自己親手修剪種植，不讓下人插手，每到夫人忌日，相爺都沒有上朝，一整日待在夫人以前的房間，醉上一天，老奴看著，也是心疼的，小姐你如今對相爺如此…相爺心中…」

「時候不早了，嬤嬤去歇息吧。」

趙嬤嬤微紅的眼眶看著筱棠心中嘆了口氣，：「老奴告退，小姐早些休息。」

待趙嬤嬤退了房間，半響：「娘我是不是，對他太冷漠了。」

書房內

「夫人，相爺此刻已經睡下了。」夏研瞥向管家，「書房的燭火還亮著，當本夫人眼瞎了？」

管家埋著頭，道：「夫人，您是知道的，相爺每每要到趙夫人忌日時，都會在書房內醉上幾日，老奴也…」

「行了，本夫人當然知道，所以才吩咐廚房替相爺煮好了醒酒湯，讓我進去吧。」

管家抬頭看著夏研手中端著的瓷碗，思索了片刻，「是。」

夏研端著瓷碗進了書房，房中瀰漫著酒味，葉相靠在椅上，閉著雙眸，約莫四十左右的年紀，越發深邃的五官，夏研站在原地，一時愣了神。

「嗯。」一聲悶哼，拉回了夏研思緒，夏研上前，撫著葉相胸膛，「相爺，妾身扶你去歇息吧。」

葉相睜開雙眼，入眼的是夏研擔心的面色，葉相推開夏研的手，道：「你怎麼在這兒？」

夏研有些僵硬的收回自己的手，端了瓷碗在葉相跟前，「妾身知道相爺你每到這幾日都會醉酒，便備了醒酒湯，相爺喝了便早些休息吧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