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生請自重002 茫茫夜色
陳世賢今天的舉動,怎麼看都很反常。
這讓王少傑不免有些擔憂,試探性的問道:
「世賢,你怎麼了?」
「沒什麼,我想靜靜。」
「追不到小萱,改追靜靜了?」
陳世賢偏過頭,白了這傢伙一眼。
這麼老的梗,居然也說得出來。
但轉念一想,好像沒什麼毛病。
如果現在真是02年,不知道也合情合理。
「讓我安靜一下,謝謝。」
他把水龍頭擰到最大,將池裡的穢物沖乾淨。
王少傑站在原地,腦袋一伸一縮的,最終還是沒忍住:
「真沒事兒?」
陳世賢甩了甩手上的水,拍了下他的肩膀:
「放心,我沒事。」
「靠,說歸說,你別拿我衣服擦手呀!」
王少傑滿臉嫌棄,後退拉開距離。
陳世賢會心地笑了笑,一切都好似從前。
走廊上的音響,播放著周董的歌。
陳世賢跟著節拍搖擺身體,和王少傑一同離開衛生間。
這些年,是華語樂壇的黃金時期。
要是有經濟能力,多買點專輯權當補票了。
兩人走到長廊拐角,碰上外出的任小萱和劉靜靜。
王少傑頓時眉飛色舞,就差把搞事情三個字寫在臉上。
陳世賢從後輕踹了一腳,讓他消停點。
這位被誤會的劉靜靜同學,正是多年後替兒子求工作的那位。
大學期間沒戀愛,畢業後很快就懷了崽。
真是狐狸尿了老玉米,騷苞。
任小萱抿嘴低頭,像是在斟酌著用詞。
那雙靈動的大眼睛眨呀眨的,脫口道:
「世賢,你……好點了嗎?」
明明很關心,卻偏要裝作很客套的亞子。
這讓陳世賢的心中,生出別樣的心思。
三壘沒上成,調戲下不過分吧。
重活的人生,當然要支棱起來。
他抬手捏了下她俏生生的臉頰,壞笑道:
「你要是多關心關心,說不定會好點。」
任小萱沒料到他會如此大膽,臉唰得一下變得通紅。
劉靜靜剜了陳世賢一眼,主動跳出來鳴不平。
她張開手臂擋在兩人中間,像是護崽的老母雞:
「平時看你斯斯文文的,沒想到是個衣冠禽獸!畜生!」
任小萱覺得言辭過重,有些欠妥。
便拉扯她的衣角,示意劉靜靜不要再說。
王少傑看到基友被罵,主動幫腔道:
「喂,你這話過分了呀。」
「過什麼過,你們男人都是一個德行,沒一個好東西!」
劉靜靜唾沫橫飛,越說越起勁:
「是不是喝醉酒,就暴露了你的流氓本性?」
沒談過戀愛的女人,提及情感時總是理論大師。
誰能料到她十多年後,會變成那個樣子?
陳世賢后退半步,主動避開飛沫:
「你這麼厲害,怎麼不去工地上班呢。」
劉靜靜有些跟不上腦迴路,微微一怔:
「為什麼要去工地上班?」
「我看你挺會抬槓呀。」
任小萱很快明白過來,捂嘴偷笑。
陳世賢則是看向劉靜靜,輕笑道:
「我們夫妻倆打情罵俏,關你屁事啊。」
「你……你……」
人上一百,形形色色。
這種喜歡指點江山的,並不在少數。
行為算不上太壞,只是不懂得把握尺度。
當事人都沒說什麼,她還口吐芬芳。
這種人要麼慣著,要麼硬懟。
折中的方案,是最不可取的。
任小萱嘴巴張了張,本想開口糾正他的用詞。
可想到眼下不宜再生枝節,只好默默低頭。
沒等劉靜靜想好怎麼反擊,陳世賢就穿過兩人,揮手道別。
王少傑靦腆一笑,很快追了上去。
望著遠去的背影,任小萱眼中閃過一抹驚詫。
他以前,可不是這樣的。
……
推開404的房門,陳世賢跟同學們打著招呼。
視線環顧一圈,最後落到班主任身上。
陳世賢倒了兩杯啤酒,主動朝老邢走去。
算算時間,他現在四十出頭,還有十多年的光陰。
面對遞來的酒杯,老邢沒有推辭。
在所有參加散夥飯的人里,他是看得最開的一個。
人有悲歡離合,月有陰晴圓缺。
這種事經歷多了,就不會有太大的情緒起伏。
陳世賢瞥見桌前有盒半開的香菸,便拾起裝入自己兜里。
面對班主任投來的目光,他語重心長的解釋道:
「這煙啊,我沒收了。你以後少抽點,不然容易得肺癌。」
老邢知道他是為自己好,苦笑著搖搖頭,什麼都沒說。
兩人碰杯,一飲而盡。
「哈。」
連飲三杯後,陳世賢藉故告辭。
他走到門邊,看向果盤殺手王少傑:
「聚會散了別走,找你有事情。」
「什麼事?」
「到時候你就知道了。」
「嘁,還賣關子,搞得神神秘秘的。」
陳世賢笑笑,摸出收繳的王溪煙:
「抽嗎?」
「不了,你去吧,我懶得走。」
酒精對大腦的影響,已經越來越低。
他想找個清靜之地,整理一下思緒。
「行,待會兒散了記得等我。」
「好。」
陳世賢離開ktv,來到大街上。
刮面的風,有些冰涼。
茫茫夜色,黑得像20d的絲襪。
那一排排街燈,宛如夜幕下的波點。
「啪嗒。」
打火機的焰苗高竄,引起裊裊輕煙。
他盯著這座浮華的城市,不禁陷入沉思。
雖是年輕的身體,卻有著中年人的心態。
既然重新開始了,要收心嗎?
這個問題,他自己也回答不了。
重活一世,總不能東一榔頭西一棒子。
想要過得更好,需要制定詳細的發展計劃。
時代的東風,並非我上我也行。
許多風口浪尖的成功人士,腳下是更多無名之輩的屍骨。
要是復刻小說里想當然的致富之路,十有八九會賠得傾家蕩產。
煙,燃了